李莲花抬眼望去,只见赵莽那壮硕的身影正与几名年纪稍轻的弟子对峙着。地上,掉落着一柄长约三尺、剑身隐有雷光流转的长剑,但此刻,剑身中央却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纹,灵光黯淡,雷息微弱。持剑的是一名面容稚嫩、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弟子,此刻他脸色涨红,眼圈泛红,看着地上的断剑,又是心痛又是愤怒,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赵莽则双手抱胸,一脸蛮横不屑,嗤笑道:“哼!拳脚无眼,刀剑更是不长眼睛!切磋较量,兵刃受损乃是常事!要怪,就怪他的法剑品质太差,不堪一击!也好意思叫什么‘惊雷剑’?我看是‘惊蛰剑’还差不多,一碰就碎!”
那柄惊雷剑,品阶虽只是黄阶上品,但对于一个没有背景、全靠自己做任务积累资源的普通外门弟子而言,无疑是身家性命般的重要财产。眼看那少年弟子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周围几名同伴也是怒目而视,冲突一触即发。
李莲花本不欲多管闲事,宗门内弟子间的摩擦争斗,只要不出人命,执事们通常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他的目光扫过那柄断裂的法剑时,脚步却微微一顿。他对于能量结构、物质特性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
他走上前去,在众人或疑惑、或警惕、或期待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弯腰,捡起了那柄断裂的惊雷剑。
“李莲花?”赵莽见到他,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语气阴沉,“这里没你的事,你想强出头?”
李莲花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语,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断剑的感知中。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剑身的裂纹,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深入剑体内部,感知着其中残存的灵力回路、材质内部的晶粒结构,以及炼制时铭刻的、如今已部分断裂的符文。
在他的感知中,这柄剑的炼制手法颇为粗糙,材质熔炼不够均匀,内部蕴含的雷系符文结构也存在几处明显的能量节点薄弱之处。而赵莽那柄重剑,品阶显然更高,材质更坚固,硬碰硬之下,这惊雷剑从内部结构最薄弱处断裂,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此剑,”李莲花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名泫然欲泣的少年弟子,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或许可以修复。”
“修复?”那少年弟子猛地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希望之光,“李……李师兄?你,你真的能修复法剑?你……你会炼器?”
赵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声更加响亮:“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李莲花,你莫不是修炼修傻了脑子?炼器之道,博大精深,岂是你一个入门不过数月的外门弟子能窥其门径的?何况是修复已经彻底断裂的法器!这比重新炼制一柄也简单不了多少!你在此信口开河,哗众取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周围不少围观的弟子也纷纷露出怀疑之色。修复法器,尤其是这种结构性损伤,确实需要专门的器炉、工具和相当深厚的炼器造诣,通常只有内门炼器堂的弟子或者执事才有把握尝试。
李莲花对周围的议论和赵莽的嘲讽充耳不闻,只是看着那少年弟子,语气依旧平淡:“我需要一簇地火,一个临时的、能承受基础熔炼的容器,以及少许‘流金沙’和‘固元液’。”他报出的这几样,都是最常见、最低级的炼器辅助材料,并不难找。
那少年弟子看着李莲花那平静得令人心安的眼神,一咬牙,用力点头:“好!李师兄你稍等,我这就去借!”说完,他转身就跑,向着与炼器堂学徒相熟的一位师兄住处奔去。
赵莽抱着胳膊,冷笑连连,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其他弟子也议论纷纷,大多不信李莲花真能成功,但也好奇他究竟要如何收场。
不多时,那少年弟子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个脸盆大小、黑乎乎的耐火陶盆,一小袋金灿灿的流金沙,和一支装有透明粘稠液体的玉瓶。“李师兄,东西借来了!地火引子在这里!”他指了指陶盆底部预设的一个简易引火符阵。
李莲花接过东西,就在演剑坪一角清理出一块空地,将陶盆放置好。他并指如剑,一道精纯的真元点入引火符阵。
“噗”的一声轻响,一簇赤红色的地火苗自陶盆底部升腾而起,稳定地燃烧起来,散发出灼热的高温。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李莲花开始了他的修复。他没有使用任何复杂的工具,仅仅依靠双手和那簇地火。他先将断剑的两截裂口处,悬于地火之上,以真元精确地控制着火候,小心翼翼地将其熔融至半液态,却又不敢其彻底失去形质。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富有韵律的美感。对火候的掌控妙到毫巅,何时该猛,何时该温,仿佛早已计算好了一般。接着,他拿起那袋流金沙,以真元包裹着,均匀地撒入熔融的裂口处。流金沙遇热即化,如同金色的液体般,迅速填补进材质的缺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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