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看着怀中儿子那惊惧未消的眼神,心中最后一丝不甘和挣扎也彻底消散了。
她轻轻抚摸着耶律浚的头发,用极其微弱,却清晰可闻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妥协,说道:
“朕……知道了,一切便依萧大王之言,只望萧大王能谨守承诺,莫要让我儿受苦。”
说完,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不再看萧峰,只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仿佛那是她在冰冷黑暗的汪洋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萧峰看着这一幕,心中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他知道这手段酷烈,有违他平日光明磊落的行事风格。
但欲成非常之事,需行非常之法。
掌控大辽,进而图谋天下,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和侥幸心理。
今日种下这生死符的行为,虽伤了情分,却换来了未来大局的稳固。
况且他也不会让耶律浚如何难受的,这点大可以放心
他沉声道:“皇后放心,萧峰一言九鼎,只要局势平稳,太子殿下绝不会感受到丝毫痛苦。”
至此,大辽国最后的变数也被彻底消除。
军政大权尽握于萧峰之手,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萧观音母子亦在他的绝对控制之下。
整个大辽,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已然完全成为了萧峰实现其宏图霸业的坚实基石。
萧峰心中那根紧绷了许久的弦,终于得以稍稍松弛。
内外隐患已除,军政大权在握,萧观音母子亦在掌控之下,这北国江山,已然到了他的手中。
心情舒畅之下,连带着处理一些必要事务时,也多了几分以往不曾有过的、属于上位者的从容与决断。
首当其冲的,便是对叛乱首脑耶律重元、耶律涅鲁古父子的最终处置。
按照大辽律法以及历朝历代的惯例,此等篡逆大罪,主犯凌迟处死,夷灭三族乃是最基本的操作。
当刑部将拟定好的、充满血腥气的判决文书呈报上来,经由萧观音转到萧峰手中时,萧峰看着那凌迟二字,眉头微蹙。
他并非妇人之仁,该杀之人绝不会手软。
耶律重元父子挑起内战,致使无数军民生灵涂炭,死有余辜。
但他来自现代的灵魂,终究对那种刻意延长痛苦、极致残忍的刑罚有着本能的排斥。
在他看来,处死便是终结,何必再用那般酷烈的手段去折磨将死之人?
这无关于同情,更像是一种对生命最后一点尊严的、近乎洁癖的坚持。
他拿着文书去找萧观音。
此时的萧观音,在经过初期的惊恐、愤怒与无奈后,已逐渐接受了现实,至少在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雍容与平静,只是眼神深处,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落寞与谨慎。
“皇后,关于耶律重元父子的判决,萧峰以为,凌迟之刑,过于酷烈。”
萧峰开门见山,将文书放在案上:“此二人罪孽深重,确实该杀以儆效尤,震慑不臣。
但人死罪消,枭首示众,足以明正典刑,夷三族之罚不变,但这凌迟便免了吧,改为斩立决,给他们一个痛快。”
萧观音抬起眼帘,有些诧异地看了萧峰一眼。
她没想到这位杀伐果断、武功盖世的南院大王,在处置不共戴天的仇敌时,竟会有一丝仁慈?
她很快便想明白了,这并非仁慈,而是一种基于绝对实力和自信的、居高临下的不屑。
他不需要用酷刑来彰显权威,也不需要靠折磨敌人来获取快感,他的意志本身,便是最高的律法。
“萧大王既有此意,朕自然没有异议。”
萧观音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便依大王所言,枭首示众,夷其三族。”
于是,曾经不可一世、险些颠覆大辽江山的耶律重元与耶律涅鲁古父子,最终在京城南市的刑场之上,被干脆利落的斩下了头颅。
其家族三族之内的亲眷、党羽,也遭到了无情的清洗。
这个结局,对于造反者而言,已算是萧峰法外开恩得来的痛快了。
消息传出,朝野上下对萧峰更是敬畏有加,既惧其雷霆手段,又隐隐感佩其行事自有分寸,并非一味嗜杀之人。
处置了元凶,萧峰并未急于进行下一步的扩张。
他知道,消化和巩固现有的成果至关重要。
接下来的近半年时间里,他坐镇上京,与父亲萧远山一道,凭借着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无上权柄,开始有条不紊地整顿朝局。
那些在叛乱期间首鼠两端、甚至试图逼宫投降的官员,迎来了他们的寒冬。
萧峰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血腥清洗,那容易引发动荡,非智者所为。
他采取的是更为精准、也更显冷酷的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清算。
或寻其贪腐罪证,或查其渎职之过,或借由朝堂博弈,将这些曾经的投降派或明升暗降,或勒令致仕,或直接罢黜下狱,依据情节轻重予以处置。
空出来的位置,则迅速安插上经过考察、能力尚可且对他表示效忠的官员,或是从军中提拔起来的、对他死心塌地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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