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挨个点破几人最隐秘的糗事和心思,吓得那几个地痞面如土色,连滚爬爬地跑了,再也不敢靠近摸鱼斋半步。自此,再无人敢质疑他那双眼睛。
槐安自己却对这身本事不甚在意。他总觉得,这双眼,这偶尔能感知他人情绪、甚至模糊预知吉凶的能力,像是与生俱来的负担。他更向往的,是《幽兰夜话》里才子佳人的风花雪月,是隔壁王婶家新出锅的、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是能舒舒服服躺着晒太阳、不用为银子发愁的悠闲日子。
什么斩妖除魔,维护阴阳秩序?太累了,不符合他槐安的“道”。
他的“道”,是摸鱼。
这天,槐安刚用坑蒙拐骗……啊不,是辛苦挣来的银子,从走街串巷的货郎那里,换了一包新出的桂花糖,正美滋滋地含着一颗,盘算着下午是去茶馆听书还是回家补觉,县衙的捕头赵虎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槐大师!大事不好了!”
槐安眼皮都没抬:“赵捕头,规矩你懂的。公务业务,得加钱。而且最近心情不好,接不接看情况。”
赵虎急得满头大汗:“不是公务!是……是城北的李员外家,闹出人命了!邪乎得很!李员外昨晚暴毙,死状极其诡异,浑身干瘪,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气!现在李家乱成一团,都说……是厉鬼索命!”
槐安舔了舔嘴角的糖渣,兴致缺缺:“厉鬼索命?那不是你们衙门该管的吗?找我干嘛?我又不是仵作。”
“关键是!”赵虎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恐惧,“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样东西。一样……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槐安终于有了点好奇。
赵虎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白布包裹的物件,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枚颜色深邃古朴、非金非玉、形状奇特的……灰色牌子。牌子表面光滑,隐隐有流光转动,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神宁静的气息。
在看到这牌子的瞬间,槐安嘴里的桂花糖“嘎嘣”一声被咬碎了。
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懒散和玩世不恭的通灵眼,死死地盯着那枚灰色牌子,瞳孔深处,那淡金色的流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流转!
一股强烈的、无法言喻的熟悉感、悲伤感、以及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
这牌子……
他见过!
不,不是见过……
是……拥有过?
头痛欲裂!一些破碎的、光怪陆离的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无尽的黑暗与混沌……一盏昏黄的灯笼……一道清冷而悲伤的银色身影……还有……一句仿佛跨越了时空的誓言……
“无论多久,无论你是否记得,我都会找到你……”
是谁?
是谁在说话?
“槐大师?槐大师你怎么了?”赵虎看着槐安瞬间苍白的脸色和失神的表情,吓了一跳。
槐安猛地回过神,一把抢过那枚灰色牌子,紧紧攥在手心。
那牌子触手温润,一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宁静力量缓缓流入他几乎要炸开的魂识,抚平了那突如其来的混乱与剧痛。
他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再抬头时,脸上已恢复了平日那副懒洋洋的表情,只是眼神深处,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凝重。
他将牌子毫不客气地塞进自己怀里,对着赵虎露齿一笑,晃了晃刚刚到手的“证物”:
“这案子,我接了。”
“报酬嘛……就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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