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玄一边挥剑斩断两个扑向伤员的琥珀人，一边快速思考。这样硬拼下去，队伍迟早会被耗死。必须找到核心——那个肉球，它显然是控制所有琥珀人、甚至可能是整个坑洞能量循环的核心。
但怎么接近？祭坛在骸骨山中央，周围是层层叠叠的枯骨和源源不断的琥珀人。强行突进风险太大，而且……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还在挣扎抵抗精神污染的队员。三名队员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正被其他队员拖到后方保护。剩下的人中，也有过半眼神涣散，只是在凭借本能战斗。
不能等了。
陆清玄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夜鹰，战斧，羽箭！”他低喝，“替我争取三十息时间！我要强行与那东西建立神识链接！”
“什么？！”夜鹰一惊，“太危险了！那东西的精神污染强度——”
“没有选择！”陆清玄斩钉截铁，“它是用这些亡者的痛苦情绪驱动的。贫道修的是‘秩序’与‘清净’之道，或许能……找到共鸣点，干扰它的控制。”
他说的“或许”只是安慰。实际上，强行与这种级别的污染源建立神识链接，无异于将灵魂暴露在剧毒中，稍有不慎就会神智尽毁。但此刻，这是唯一可能破局的方法。
夜鹰咬紧牙关，深深看了他一眼：“……小心。”随即转身，短刃在手中翻飞，配合战斧和羽箭，在陆清玄周围构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
陆清玄盘膝坐下，双手结“定心印”，闭目凝神。他将所剩无几的灵力全部收敛，神识如一根细丝，小心翼翼地探向祭坛顶端的肉球巨眼。
第一波接触，如同将手伸进沸腾的沥青。
痛苦、绝望、怨恨、恐惧……无数负面情绪如亿万根钢针刺入神识！陆清玄身体剧烈颤抖，额头青筋暴起，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将神识更加深入。
穿过表层情绪的狂潮，他“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那是无数记忆碎片组成的漩涡。陈明远在实验室里看着同事一个个变异发狂；刘红在守卫哨所被自己保护的平民从背后捅刀；小玲在被拖走时紧紧抱着那只破旧的兔子玩偶……每一段记忆都浸满了鲜血和背叛。
而在这些记忆漩涡的中央，有一个……“意志”。
那不是完整的灵魂，甚至算不上意识，更像是一团纯粹由“痛苦”凝聚而成的、原始而混沌的存在。它贪婪地吮吸着琥珀人们不断产生的负面情绪，将它们转化为驱动肉球活动的能量。它没有思维，只有本能——制造更多痛苦、收集更多绝望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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