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点头：“权力变了，称呼还是那个称呼，意思就不一样了。”
“你们俩真是……”周强挠头，“聊个电话都能分析出谍战剧。”
陈砚舟重新打开手机，取消静音，声音立刻传来：“……我说兄弟，你还在听吗？你要是觉得压力大，咱们可以先从小模块做起，比如灯光秀或者市集布局，怎么样？”
“灯光秀先放一放。”陈砚舟终于开口，“市集布局我可以看，但有两个条件。”
“你说你说！”
“第一，摊位分配不能按竞价排位，得考虑品类互补性和动线合理性。”
“没问题！这点我能做主！”
“第二。”他顿了顿，“我要一份过去三年所有同类项目的客流失败案例报告，不是官方总结，是执行层的真实反馈。”
赵宇愣了一下：“这……得花点时间挖。”
“我不急。”陈砚舟看着窗外，“你什么时候准备好，我们什么时候谈。”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忽然笑了：“行，还是你狠。资料我三天内发你。”
挂断后，手机再次暗下去。
周强盯着他：“你刚才其实早想好条件了吧？”
“只是提前想过可能性。”陈砚舟把手机塞进外套口袋，“系统不会推送任务，但人总会来找你。”
林悦忽然伸手，指尖沾着茶水，在诗集扉页慢慢画出一把收鞘的唐刀，刀柄缀着红绳。
“你看，”她轻声道，“真正的高手从不会把刀一直拔在手里。”
她把诗集拿回来，在扉页空白处又添了一句小字，然后重新推过去。
陈砚舟低头看。
写着：“最贵的不是财富，是知道什么时候该亮刀，什么时候该收鞘。”
他抬眼：“这话我好像在哪听过。”
“你笔记本上。”她轻声说，“有一次我去你教室外等你，看见你写在最后一页。”
他没回应，低头在笔记本上重新写下那句话，蓝笔尖刺破纸背，像要刻进木头里。
周强看着两人来回递东西，挠挠头：“你们能不能说点我能懂的？比如今晚谁请吃饭？”
“你请。”陈砚舟合上本子，“毕竟你是第一个在校门口挂上‘战略合作单位’牌子的人。”
“那必须的！”周强一拍桌子站起来，“走！我请全队吃火锅！顺便宣布汽修厂下周上线小程序！”
他刚迈步，又折回来，压低声音：“对了，赵总刚才说的那个文化广场……你要不要拉我一把？我也想搞个‘强子快修驿站’，专服务广场周边车辆！”
“你想做，就去做。”陈砚舟看着他，“但别打着我的名号。”
“明白！”周强竖起大拇指，“我要靠实力，不靠关系！”
他转身大步走出去，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喂！队长！今晚火锅我请！记得带上所有人！”
食堂恢复了些安静。
林悦收拾诗集，放进帆布包里，站起身：“我下午还有课。”
“嗯。”
“你呢？回去休息？”
“还不确定。”他低头看本子，“可能去图书馆看看数据报告。”
她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停下：“陈砚舟。”
“嗯？”
“你今天一句话都没提竞标的事。”
他抬眼。
“赢了，也不说一句？”
他沉默片刻，说：“说多了，就像在提醒自己别忘了骄傲。”
林悦看着他，忽然笑了：“那你记住别的就行。”
她转身离开，背影融入教学楼走廊的光影里。
陈砚舟坐着没动。
手机又震了一下。
他拿起来，是系统提示：
【新任务已推送：旁听一场城市公共空间规划讲座（0/1）】
【奖励：财富值5000，技能卡“初级人流模拟分析”】
他看了两秒，锁屏。
然后翻开笔记本，在最新一页写下：
“最贵的不是方案，是让每个参与者都看到自己的未来。”
笔尖停住，墨迹未干。
窗外，那片卡在窗缝的梧桐叶，终于被风吹落，打着旋，掉进排水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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