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铮,”李昭华轻声说,“你的命很重要。你是将军,是主心骨,你不能倒。”
卫铮没说话,眼睛盯着床上昏迷的小梅。
“可她们把命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一个人去拼,去杀。”
李昭华继续说,“她们跟着你,是因为相信你能带她们找到比活着更重要的东西——尊严,公道,一个不用被欺负、不用被买卖的活法。”
“你要带她们找到那个,而不是仅仅让她们‘活下来’。”
卫铮身体震了震。
她慢慢转过头,看着李昭华。
李昭华的眼睛很亮,里面有理解,有包容,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更深的东西。
“我……”卫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住了。
“去吧。”李昭华拍拍她的肩膀,“去看看小梅。”
卫铮走到小梅床边,坐下。
玄真道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带着小草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卫铮伸出手,轻轻握住小梅的手。
那只手很凉,没什么力气,软软地搭在她手心里。
小梅忽然动了动,眉头皱起来,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娘……娘……”
卫铮心口一紧。
她想起小梅说过,她娘身体不好,常年卧床,家里就靠她一个。她来娘子军,就是想挣点钱,给娘买药。
可现在……
卫铮握紧了小梅的手,低下头,凑到她耳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我在。”
小梅好像听见了,眉头慢慢舒展开,呼吸也平稳了一些。
卫铮就那么坐着,握着小梅的手,一动不动。
窗外天色暗了,又亮了。
玄真进来换药,小草送来汤药,她都接过来,亲自喂小梅喝下,用布巾擦掉她嘴角的药渍。
小梅偶尔会醒过来一会儿,眼神涣散,认不出人,只会喊“疼”,喊“娘”。
每次,卫铮都会握住她的手,说:“我在。”
三天三夜。
卫铮没合眼。
第四天早上,小梅的烧终于退了,人也清醒了些。她睁开眼,看到卫铮,愣了愣,然后眼泪就流下来了。
“卫将军……我……我是不是……废了?”
卫铮摇摇头,声音很哑,但很坚定:“不会。玄真道长说了,能养好。等你好了,我亲自教你刀法,教你骑马,教你所有我会的。”
小梅看着她,眼泪流得更凶,但眼神里,慢慢有了一点光。
那天晚上,卫铮回到自己屋里。
她从怀里掏出爹的腰牌,又拿出匕首。
在油灯下,她盯着腰牌背面看了很久。
然后,匕首轻轻划过,刻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不深,但清晰。就像这次教训,刻在了她骨头上。
她对着腰牌,对自己,一字一句地发誓:
“绝不再因冒进,因轻敌,让跟着我的人,付出不必要的代价。”
“绝不。”
窗外,夜色沉沉。但卫铮知道,天总会亮的。
而她要做的,是带着身后这些人,走到天亮。
一步一步,稳稳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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