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过青山村的山头,村西工地就响起了欢快的哨子声。二柱子扛着新到的钢筋,脚步都比平时轻快,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山歌:“俺们村,有希望,冷库建起来,樱桃卖满筐……”
“柱子,别光顾着唱,把钢筋摆齐点!” 李婶端着刚熬好的绿豆汤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碗,“林干事说,设备维修的师傅今儿一早就到,修好压缩机,咱这冷库月底就能装完!”
二柱子接过汤,猛灌一口,指着不远处的货车:“俺看见啦!那不是维修车吗?还有财政局的车,听说资金今早也到账了,咱再也不用愁钱了!”
林羽正站在工地办公室门口,跟维修师傅确认配件型号,手机突然响了 —— 是赵刚警官打来的:“林干事,今天上午九点,市工商、税务、公安联合查封盛达公司,张市长特意交代,让你也来现场,毕竟你是重要证人,也让你看看这伙人的下场!”
林羽心里一动,正好去看看盛达到底还有多少猫腻。他跟王磊交代好工地的事,坐上赵刚派来的警车,往县城赶去。
刚到县城主干道,就看见远处的盛达公司楼下围满了车 —— 警车的蓝灯闪个不停,工商、税务的执法车停在两侧,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有序地往里走。林羽跟着赵刚走进写字楼,刚到盛达公司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混乱的争吵声。
“你们凭什么封我们公司?我们还没欠薪!”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拦在执法人员面前,正是张涛的秘书。
工商执法队的王队长掏出查封通知书,拍在他面前:“盛达公司涉嫌偷税漏税 230 万,违规开发房地产项目 3 个,还存在商业贿赂行为,证据确凿,现在依法查封!所有人员不许动公司财物,配合调查!”
秘书脸色瞬间惨白,想偷偷给里面打电话,被旁边的警察按住了手:“老实点!”
林羽跟着执法人员走进办公区,眼前的景象让他皱起眉头 —— 员工们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有的往抽屉里塞文件,有的想删电脑里的资料。执法人员立刻上前制止,打开抽屉,搜出一沓沓未入账的收据;技术人员检查电脑,调出了隐藏的假账本,上面记录着盛达给王副市长、刘主任的 “好处费” 明细。
“林干事,你看这个!” 赵刚拿着一份合同走过来,“这是盛达跟青山乡国土所的私下协议,刘勇(王副市长小舅子)花 50 万买了村东头的 10 亩地,打算等拿下你的项目后,一起盖别墅区,连规划图都画好了!”
林羽接过合同,上面的签名和手印清晰可见,日期正是他刚到青山村的时候 —— 原来盛达早就盯上了青山村的土地,之前的破坏只是第一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执法人员对讲机里传来声音:“注意!刘勇从后门跑了,往城东高速口方向去了!”
赵刚立刻拉着林羽往楼下跑,开车追了上去。路上,赵刚解释:“我们早就料到他会跑,在高速口埋伏了人,就等他自投罗网!”
果然,刚到高速口,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被警察拦在收费站前。刘勇坐在驾驶座上,脸色铁青,手里还攥着个装满现金的手提箱。警察打开车门,把他拽了下来,搜出他藏在座位下的银行卡和海外账户信息。
“你们放开我!我是王副市长的小舅子!你们敢抓我?” 刘勇挣扎着,声音尖利。
“王副市长已经被双规了,你以为还有人能保你?” 赵刚走过去,拿出他跟张涛的通话录音,“你教唆张涛破坏工地设备,行贿官员,违规买地,证据确凿,你就等着坐牢吧!”
刘勇听到录音,腿一软,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念叨:“我错了…… 我不该贪那点钱……”
林羽看着被押上警车的刘勇,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 这场持续了近一个月的较量,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等他回到盛达公司楼下,这里已经围满了人。有来讨薪的员工,举着 “盛达欠薪三个月,还我血汗钱” 的牌子;有来讨债的供应商,手里拿着送货单,大声喊着 “盛达欠我 50 万货款,今天必须还!”;还有附近的居民,议论着 “早就知道这公司不地道,盖的房子质量差,现在终于倒了!”
执法人员在门口贴出公告:“盛达房地产开发公司因涉嫌多项违法违规行为,即日起依法查封,公司资产将优先用于支付员工工资及供应商欠款,后续将进入破产清算程序……”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员工激动地抹眼泪:“终于能拿到工资了,能给家里交房租了!”
林羽看着这一幕,心里百感交集 —— 盛达的倒台,不仅是为青山村项目除了害,也还了县城百姓一个公道。
下午回到青山村,工地里早已热闹非凡。老族长带着村民们在工地旁搭了个简易的戏台,村里的秧歌队穿着红绸衣,正扭着秧歌;李婶和妇女们煮了一大锅猪肉炖粉条,香味飘了半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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