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县城的 rooftops,林羽的手机就震得发烫。不是电话,是铺天盖地的消息推送 —— 本地论坛置顶帖《震惊!副县长指使强拆养鸡场,放火烧证据还伤人!》的转发量,一夜之间从三千飙到了五万,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密密麻麻的留言像潮水般涌来。
他点开帖子,小李昨晚发的三十秒强拆视频下面,已经叠了上千条热评。排在最顶的是个叫 “滨江家园业主” 的 ID:“我就是 2023 年被赵伟偷工减料坑了的业主!阳台开裂后维权,被他雇的人打断了肋骨,当时报警还被压下来了!我有医院诊断书和当时的照片,谁要我立刻发!”
下面立刻跟着几十条附和:“我也是青山镇的,去年我家小卖部被强拆,赵伟说‘不服就告’,现在才知道他背后有高明远!”“养鸡场王大爷额头流血的样子我拍了照片,当时不敢发,现在我放上来!” 还有人贴出了赵伟公司的工商信息,股东栏里赫然藏着高明远老婆的远房亲戚名字,评论区瞬间炸了 “原来早勾搭上了” 的惊叹。
林羽刚把这些新证据截图保存,信访局的刘梅就冲了进来,手里攥着手机,声音都在抖:“林书记!火了!咱们县的事上抖音热搜了!# 县城副县长涉嫌强拆行贿# 已经冲到同城榜第三了!”
他赶紧打开抖音,果然,首页刷三条就有一条是养鸡场的事。有村民拍的火烧鸡舍现场视频,配文 “凌晨三点的火光,是老百姓的眼泪”;有记者连夜赶去采访的片段,刘翠花哭着展示被砸的鸡笼,老李头颤巍巍掏出藏了半年的强拆视频原文件;最火的是条对比视频,左边是高明远在县会议上喊 “坚决保护群众利益”,右边是他老婆收赵伟转账的流水截图,播放量已经破了百万。
“这舆论发酵速度,比咱们预想的快十倍!” 老周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刚打印的舆情报告,“市里的媒体已经联系我们了,想做深度报道,还有省纪委的同志刚才打电话,说看到网上的情况,要提前介入调查!”
林羽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弹出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句话:“高明远在找删帖公司,还雇了水军,准备说你伪造证据炒作。” 发件人是 “滨江家园业主”—— 正是昨晚发帖的那个业主。
果然,没等林羽部署应对,论坛和抖音上就冒出来一批统一话术的账号:“林羽就是想博眼球往上爬!强拆视频是剪辑的,赵伟是被冤枉的!”“养鸡场是违建,拆了活该,林羽故意煽动村民闹事!” 甚至有人开始抹黑刘翠花,说她 “漫天要价,想讹开发商钱”。
刘梅气得脸通红:“这群水军太恶心了!要不要我们删了这些评论?”
“别删。” 林羽反而笑了,打开电脑调出文件夹,“他们越抹黑,我们越有机会把实锤砸出来。” 他点开一个加密文件,里面是老周连夜整理的完整证据链 —— 赵伟给高明远儿子留学转账的银行回执、宏达公司保险柜里藏的别墅赠与合同照片、还有刀疤男承认 “受高副市长指使” 的录音,“把这些分批次放出去,先放转账记录,半小时后放合同照片,最后放录音,让水军无话可说。”
半小时后,当水军还在狂刷 “林羽伪造证据” 时,林羽的个人账号(昨晚刚注册,专门用来公开证据)突然发布了第一张高清照片:银行流水单上,“赵伟” 向 “高明远妻子” 转账两百万的记录清晰可见,附言 “留学经费” 几个字刺眼得很。评论区瞬间安静了三秒,接着爆发出更大的声浪:“这还能洗?两百万留学费,当我们瞎?”“水军呢?出来走两步!”
又过了半小时,别墅赠与合同照片上线,甲方赵伟、乙方张光明(高明远的亲信),备注 “临江别墅区 3 套,待拆迁后过户”,甚至连合同签订时的监控截图都附在后面 —— 是老周从宏达公司电脑里恢复的。这下彻底没人洗了,之前蹦跶最欢的水军账号,头像一个个暗了下去,估计是被雇主弃号了。
就在舆论一边倒的时候,林羽突然接到刘翠花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林书记!不好了!小李被人堵在学校门口了!说他发帖子毁了赵总,让他删帖道歉,不然就打他!”
小李是村里的大学生,昨晚发帖时没露真名,怎么会被找到?林羽心里一沉 —— 肯定是高明远的人查了 IP 地址。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给县公安局李局长打电话:“李局!紧急情况!城郊中学门口,有人威胁学生小李,就是发强拆帖子的那个,你们赶紧派人过来!”
等林羽赶到中学门口时,场面已经僵住了。三个穿黑夹克的男人围着小李,其中一个正揪着小李的衣领,另一个举着手机录像,嘴里骂骂咧咧:“你小子挺能耐啊,敢发帖子坏赵总的事!现在删帖,再写个道歉信,不然今天让你走不出这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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