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利，圣地亚哥，午夜。
一架没有任何航空公司标识的湾流私人飞机降落在郊外一处小型私人机场。舱门打开，林丹烁第一个踏下舷梯。他没带随从，只背着一个不起眼的旅行袋，穿着普通的商务夹克，但那双环顾四周的虎目和行走间龙行虎步的气势，依旧让人不敢小觑。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精明的拉丁裔面孔，正是“兀鹰”迭戈的心腹卡洛斯。
“林先生，请上车。老板在等您。”
林丹烁点点头，一言不发地钻进后座。车子驶离机场，融入圣地亚哥璀璨却疏离的夜色中。
半小时后，轿车开进老城区一处僻静的庭院。迭戈已经等在书房，雪茄的烟雾在灯光下缓缓盘旋。
“林先生，久仰大名。”迭戈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说道，伸出手。
“客套话省了。”林丹烁大手一握，开门见山，“我时间紧。默少主在哪？需要什么？你能提供什么？”
迭戈对林丹烁的直接并不意外，示意他坐下，递上一杯烈酒。“陈默少主的具体位置，我不完全清楚。但我收到‘老朋友’的加密信息，说会有‘怒虎’前来，需要前往这个坐标。”他推过一张纸条，上面正是郑鹏杰收到的坐标。“那里是无人区，接近边境，路很难走，而且最近不太平，‘黑曼巴’的‘清道夫’和‘蜂后’的侦察队都在那片区域活动。”
林丹烁扫了一眼坐标，记在心里。“车，武器，向导，可靠的人。”
“车，有三辆改装过的丰田陆地巡洋舰，防弹，越野性能好，加满了油，准备了备用轮胎和简单维修工具，停在城外的安全仓库。”迭戈列数，“武器，主要是突击步枪、手枪、手雷、烟雾弹，还有两具RPG和少量炸药。都是黑市流通货，干净。向导……我可以找一个熟悉那片边境山区的老‘山猫’，但他只负责带到坐标点附近，不参与任何行动。”
“人？”
“我最多能出六个好手，都是我亲自带出来的，嘴严，能打，但不适合正面硬撼‘清道夫’那种正规军。”迭戈坦诚道，“他们的任务是协助你运输、警戒、以及必要时接应撤离。具体的行动，要看你和陈默少主的计划。”
林丹烁沉吟片刻。“够了。武器和车现在就要。向导和六个人，明早五点，仓库集合出发。钱……”
迭戈摆摆手：“钱的事，郑巡查使已经安排好了。我只希望，如果可能，尽量别把我的人折进去。另外……”他压低了声音，“‘蜂后’的人最近似乎在调查一些废弃矿场的历史资料，其中有一个，就在你们坐标点西北方向不远。我不确定是否有联系，但你们最好留意。”
矿场？林丹烁记下这个信息。“知道了。谢了。”
“祝你们好运。”迭戈举了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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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第斯山脉深处，“矿脉之眼”。
陈默站在巨大的监控屏幕前，屏幕被分割成数块。一块显示着夜莺小组最新的热信号位置，他们正隐蔽在一处山洞中，暂时安全，但补给已近枯竭。另一块显示着“清道夫”小队的活动热区，他们果然没有放弃，正以矿场所在的盆地为中心，进行拉网式搜索，范围在缓慢扩大。还有一块，则是“蜂后”山谷东侧区域的详细卫星地图和热能分析图。
伊万站在他旁边，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根据我们长期的监测，山谷的电力主要依赖地热和太阳能，但有一个重要的辅助燃油发电机组和储油罐区，位于东侧山腰这个位置，相对独立，防守比核心区薄弱。供水来自一条地下河，泵站和主要管道也在东侧。还有，他们的生活垃圾和低危实验废料，会定期运往东边二十公里外的一个秘密填埋场。”
这些都是外围的“牙齿”。
“破坏这些，能造成多大影响？”陈默问。
“短期混乱。停电、停水会干扰实验室运行和日常生活，但核心区域有独立备份系统。填埋场被破坏会引发环境问题和内部审查，但不会伤筋动骨。”伊万客观分析，“最大的作用是吸引注意力，打乱他们的节奏，暴露其应急反应能力和内部协调漏洞。而且，如果同时多处发生事故，可能会迫使‘蜂后’从搜索你们的力量中抽调人手回援。”
这正是“断齿计划”的精髓——不是致命一击，而是制造持续的疼痛和麻烦。
“我需要这些设施的精确结构图、巡逻规律、以及可能的弱点。”陈默道。
伊万操作控制台，调出更多数据：“结构图有部分，不全。巡逻规律有记录。弱点……储油罐区防火是关键，但强行攻击守卫森严。不过，我们发现他们的污水排放管道有一段经过山体脆弱带，如果能从外部山体定向爆破，可能引发小规模塌方堵塞管道，导致内部污水倒灌，那会非常……令人不快。”
陈默眼中寒光一闪。这主意不错。“爆破需要的炸药量和点位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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