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哲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是陈景明的?”
“应该是。”孙悦点头,“陈景明当晚也在实验室,他亲自检查了江哲的尸体,可能被江哲最后的挣扎抓伤了。”
审讯结束后,苏瑶立刻将情况告知叶子。叶子听完后,却提出了疑问:“如果一切都是陈景明策划的,他为什么要让林峰和孙悦留下这么多破绽?高压束缚固定器、蓝牙连接记录,这些都太容易暴露他们了。”
“会不会是陈景明故意的?”苏瑶猜测道,“他想让林峰和孙悦替他顶罪,自己则带着核心技术逃跑。”
“有这个可能。”叶子点头,“但还有一个疑点,张婶的角色是什么?她多次请求江哲让儿子加入临床试验被拒,这会不会也是陈景明利用的点?”
“我立刻去核实张婶和陈景明的关系!”苏瑶说道。
下午四点,雨势渐小。叶子带着助手来到江哲的实验室,此时实验室的废墟已经被清理完毕,技术人员正在对残留的设备和资料进行整理。叶子的目光扫过江哲的办公桌,桌面上的物品已经被烧毁大半,但抽屉里的一个铁盒完好无损。
“打开看看。”叶子对助手说。
铁盒被打开,里面装着一叠泛黄的实验记录和几张老照片。照片上,江哲和一个中年男人并肩站在实验室里,笑容灿烂,那个中年男人正是陈景明。实验记录上的日期是五年前,上面详细记录了两人合作研发靶向药物的过程,其中有一页标注着“数据异常,需重新验证”,签名是陈景明。
“看来孙悦说的不全是假的。”叶子翻看着实验记录,“江哲确实可能篡改了数据,但动机是什么?”
他继续翻看,在记录的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张被折叠的纸条,上面是江哲的字迹,写着:“景明的研究存在伦理问题,药物副作用过大,不能用于人体实验,否则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伦理问题?副作用过大?”叶子的眼神一凛,“这可能才是两人反目的真正原因!陈景明为了追求研究成果,不顾药物的巨大副作用,想要强行推进人体实验,而江哲坚决反对,两人因此产生分歧,陈景明才会认为江哲背叛了他。”
这时,苏瑶打来电话,语气急促:“叶子,有重大发现!张婶的儿子张磊,五年前曾是陈景明的实验对象!”
“什么?”叶子惊讶道。
“我们调取了张磊的病历,发现五年前他曾在一家私人诊所接受过靶向药物治疗,而那家诊所的幕后老板正是陈景明。”苏瑶说道,“治疗后,张磊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出现了严重的神经损伤,这就是他现在需要长期注射药物维持的原因。张婶后来发现了真相,一直想找陈景明报仇,但陈景明已经失踪了。”
“原来如此!”叶子恍然大悟,“陈景明不仅利用了林峰和孙悦,还利用了张婶!他知道张婶对江哲怀恨在心,可能承诺帮她儿子治病,或者告诉她江哲才是导致她儿子病情加重的罪魁祸首,让她成为自己的眼线。”
“我们已经找到了张婶,她承认了。”苏瑶说道,“陈景明半年前联系她,说江哲篡改了实验数据,导致她儿子的治疗失败,还拒绝让她儿子加入新的临床试验,是罪魁祸首。陈景明承诺,只要她配合,就给她儿子提供最新的治疗方案,还会给她一大笔钱。张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答应了他,在实验室里为林峰和孙悦的作案提供便利,比如提前清理现场痕迹,伪造保洁记录。”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五年前,陈景明和江哲合作研发靶向药物,陈景明为了追求成果,不顾药物副作用,擅自用张磊进行人体实验,导致张磊病情加重。江哲发现后,坚决反对继续研究,并修改了相关数据,阻止陈景明的危险行为。陈景明因此怀恨在心,认为江哲背叛了他,故意让他身败名裂,随后伪造失踪,潜伏起来。
半年前,陈景明联系上自己的旧学生林峰和孙悦,利用他们对江哲的不满,策划了谋杀案。同时,他又利用张婶对江哲的仇恨,让她成为自己的眼线和帮凶。他的最终目的,就是夺取靶向药物的核心配方,继续自己的危险研究,同时报复江哲。
“现在的问题是,陈景明在哪里?”苏瑶说道,“他肯定还在江城,而且很可能已经拿到了核心配方。”
“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五年前他进行秘密实验的私人诊所。”叶子说道,“那里有他的实验设备和资料,他需要在那里完善配方,或者制造更多的药物。”
根据张婶提供的线索,警方很快找到了那家位于城郊的私人诊所。诊所已经废弃多年,周围杂草丛生,显得阴森恐怖。苏瑶带领警员包围了诊所,叶子则带着法医团队跟在后面。
诊所的大门虚掩着,推开门,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扑面而来。里面的设备布满灰尘,但实验室的核心区域却异常干净,显然近期有人使用过。实验台上放着一叠实验记录和一个装有蓝色液体的试管,正是江哲研发的靶向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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