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在锦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赵灵侧躺着,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榻上残留的温热,目光落在易阙方才坐过的位置,脸颊泛起一层薄红。
昨夜的修行余韵仍在经脉中流转,炼神返虚前期的壁垒被彻底夯实,灵力运转时如行云流水,连带着心境都开阔了不少。可不知为何,心底总像缺了一角——明明是她主动引诱,明明两人已坦诚相对,那少年却在最后关头刹住了车,只留下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果然是金枪不倒,”她忍不住嗤笑一声,指尖卷着垂落的发丝,“偏偏练的是假童子功,徒有其名。”话虽如此,想起那惊人的轮廓,耳根还是烫得厉害。
她快三十岁了。皇室子弟对男女之事向来看得通透,兄弟们成年后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府邸里莺莺燕燕从未断过。
唯有她,守着炼神返虚的修为,把自己活成了皇城的异类。不是不想,只是没遇到动心的——直到易阙那混不吝的笑脸撞进眼里,带着江湖的野气,又藏着不肯认输的韧劲,像颗石子打破了她古井无波的日子。
“臭男人,有贼心没贼胆。”赵灵翻身坐起,水绿色的睡袍滑落肩头,露出莹白的肌肤,“本宫都这样了,还能忍得住,算你厉害。”她对着铜镜抚平鬓发,镜中人眉眼含春,眼底的灵气比往日更盛,“不过……那大宝贝倒是真雄伟,没吹牛。”
窗外传来早朝的钟鸣,赵灵收敛心神,唤来宫女伺候梳洗。昨夜的事像场绮丽的梦,却在她心底刻下了痕迹——易阙是她看上的第一个男人,大概率,也会是最后一个。至于那些巫山云雨,迟早的事,她不急。
皇城之外,易阙正捂着心口狂奔,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烧。
他不是不想,是不敢。三公主那勾魂夺魄的模样,差点让他把持不住。可一想到龙椅上那位陛下的眼神,想到李擎天临走时的警告,他就浑身发寒——真把公主办了,怕是第二天就得被扒皮抽筋。
而且,就在易阙准备不顾一切破体而入深入交流的时候,他的内心最深处突然浮现出一道念头“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他娘的,再待下去,老子迟早要爆炸!”易阙抹了把脸上的热汗,腰间的凤佩随着跑动叮咚作响。这是赵灵上次给的,说是能自由出入皇城,此刻倒成了他的“免死金牌”,守城门的侍卫见了玉佩,连盘问都省了。
跑到朱雀大街的拐角,易阙才放慢脚步,蹲在墙根喘粗气。他本想回六扇门跟兄弟们吹嘘面圣的风光,可一想起李擎天那“再胡来就打断你腿”的眼神,就打了退堂鼓。
“去哪儿躲躲呢?”易阙摸着下巴琢磨。六扇门的兄弟里,小三子最是消息灵通,前几天还跟他念叨,北城外的护城河码头闹邪祟,已经吓死好几个平民了。
“有了!”易阙一拍大腿,眼睛亮了起来,“老子可是六扇门‘诡事房’的掌事,处理这种脏东西,天经地义!”他嘿嘿一笑,“等老子把邪祟除了,义父高兴还来不及,肯定没空揍我。”
更重要的是,他刚突破炼气化神大圆满,正手痒得厉害。五虎断门刀的第五道虎影“木行青云虎”刚凝实,正好拿这些邪祟练练手,试试五行虎影叠加的威力。
“邪祟们,你们的易爷爷来了!”易阙提气纵身,朝着北城门的方向掠去,脚步轻快得像阵风。
一个时辰后,北城外的护城河码头。
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码头上停着几艘货船,桅杆在风中吱呀作响。岸边搭着十几间茅屋,是给船夫、脚夫歇脚的地方,此刻大多关着门,只有最东头的馄饨铺还亮着昏黄的油灯。
易阙大摇大摆地走进铺子,把朴刀“啪”地拍在木桌上,吓得店主一个哆嗦。那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脸上刻满风霜,见他穿着六扇门的捕头服,连忙点头哈腰:“这位官爷,您要点啥?”
“一碗馄饨,多放辣。”易阙大马金刀坐下,脚翘到长凳上,“快点,老子赶时间。”
老汉面露难色:“官爷,不是小的不想做,这码头晚上不太平……”他压低声音,“前几天有个脚夫半夜路过,被水里的东西拖走了,第二天只浮上来一件破衣裳,吓死人了!您要不明天再来?”
“少废话。”易阙掏出一块碎银子拍在桌上,“弄好馄饨,你就滚回城,出了事老子担着。”
老汉见他态度坚决,又看了看银子,咬咬牙点头:“好嘞!三分钟就好!”他手脚麻利地生火、烧水、下馄饨,眼睛却不住地瞟向窗外,像是怕有什么东西闯进来。
三分钟刚到,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红油漂在汤上,香气扑鼻。易阙挥挥手,老汉抓起银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转眼就没了踪影。
“胆小鬼。”易阙嗤笑一声,舀起一个馄饨吹了吹,塞进嘴里。馅料是荠菜猪肉的,味道竟不错,他连汤带水喝了个精光,摸了摸肚皮,心满意足地靠在桌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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