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之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冷笑:“易捕头有这功夫,不如去查查黑风寨的余党。老老实实干你的捕头,别总想着攀龙附凤,最后惹得一身腥。”
“攀龙附凤?”易阙嗤笑,“老子是想替六扇门清理门户!”
张副捕头则更“光棍”,直接装疯卖傻:“我头疼……记不清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谁让我干的,我忘了……”
易阙知道,这两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扛到底”。他们心里清楚,只要熬过这阵,要么被赵宸想办法弄出去,要么就是“意外身亡”,总之绝不会把十三皇子拖下水。
六扇门的监牢确实有手段限制他们的修为。牢房的墙壁内嵌了“锁灵阵”,玄铁镣铐上刻着“镇气符”,别说运功反抗,就算想凝聚一丝内力都难。王如之和张副捕头,此刻与寻常壮汉无异。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在易阙以为能撑到李擎天回来时,意外发生了。
第二个月月底,孙强急匆匆地冲进总堂:“易老弟,不好了!王如之和张副捕头……死了!”
易阙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起来:“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孙老头送饭的时候发现的。”孙强脸色发白,“两人躺在地上,脸色发青,像是中了毒。”
易阙二话不说,拔腿就往监牢跑。赵虎和孙强紧随其后。
监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杏仁味。王如之和张副捕头躺在各自的牢房里,双目圆睁,嘴角挂着黑色的血迹,已经没了呼吸。
孙老头跪在牢房外,哭得“老泪纵横”:“都怪我……都怪我没看好……刚才送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易阙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两人的瞳孔收缩,指甲发乌,是典型的“牵机引”中毒症状——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混在食物或水里,三天后才会发作,发作时全身抽搐,痛苦不堪,死后却很难查出痕迹。
“孙老头,这三天的饭,都是你送的?”易阙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孙老头浑身一颤,哭得更凶了:“是……是我送的……但我真的没下毒啊!易捕头,我在六扇门干了三十年,哪敢做这种事啊!”
“搜!”易阙没理会他的辩解,对赵虎道,“搜他的住处,搜他身上,一点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赵虎和孙强立刻动手。孙老头的住处简陋得很,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就是几件换洗衣物,连个像样的柜子都没有。搜遍了每个角落,甚至连床板都撬开了,也没找到半点毒药的痕迹。
孙老头身上也搜了,只有几两碎银子,一块擦汗的帕子,一串钥匙——都是牢头该有的东西。
“易老弟,没找到。”赵虎喘着气,摇了摇头。
易阙看着孙老头,对方依旧在哭,眼神里除了恐惧,再无其他。他知道,这老小子要么是真无辜,要么就是个天生的演员,而且演技还出神入化。
“把他关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触。”易阙站起身,声音疲惫,“彻查监牢的所有记录,看看这三天有没有外人进来过。”
接下来的半个月,六扇门几乎翻了个底朝天。监牢的记录、孙老头的行踪、甚至连送菜的杂役都审了三遍,却什么也没查到。
孙老头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被关在牢房里,吃睡正常,问起王张二人的死,就只有“不知道”“没看见”。
易阙明白,这次是栽了。对方做事太干净,干净得像一张白纸,让你明知有问题,却抓不到任何把柄。
两个月时间,就这么在查案、拖延、死人、再查案的循环中过去了。离李擎天回归,只剩下最后一个月。
易阙坐在总堂的台阶上,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堵得慌。人证死了,线索断了,大理寺拖着不办,赵宸那边却像没事人一样,每天照样上朝、赴宴,甚至还得了陛下的夸奖。
“妈的,这叫什么事。”易阙狠狠捶了一下台阶,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赵虎走过来,递给他一壶酒:“喝口吧。别憋着,伤身子。”
易阙接过酒壶,猛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里的烦躁。
“还有一个月。”赵虎在他身边坐下,“李总捕头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易阙叹了口气,将酒壶递回去,“对了,曼陀罗那边,没什么事吧?”
“放心,孙三哥每天都派人去看,一切正常。”赵虎道,“那姑娘机灵得很,就算有危险,也能应付。”
易阙点点头,心里却总有种不安的预感,像一根细小的针,时不时刺他一下。
半个月又过去了,离李擎天回归,只剩下最后十五天。
这天早上,易阙刚到总堂,就看到孙强脸色惨白地跑进来,手里攥着一块染血的手帕——那是苏曼陀罗的手帕,上面绣着一朵曼陀罗花,是易阙亲手送给她的。
“易老弟……苏姑娘她……”孙强的声音都在发抖,“醉春楼的人说,今早发现苏姑娘的房间被人动过,地上有打斗痕迹,人……人不见了!”
易阙的大脑“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孙强的胳膊:“你说什么?曼陀罗不见了?”
“是……是的。”孙强从怀里掏出那方手帕,“这是在房间角落里找到的,上面有血迹……”
易阙看着手帕上的血迹,又想起苏曼陀罗那瘦弱却倔强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备马!”易阙嘶吼道,声音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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