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想到同伴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那要命的铁链会反噬自身,仓促间只来得及向旁一闪。铁链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道血痕,狠狠抽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厉惊寒并未追击,而是站在原地,微微喘息。方才看似轻描淡写的几下,实则已动用了她目前能调动的、为数不多的精纯力量,对伤势有不小的负担。左肩旧伤隐隐作痛,体内气血又是一阵翻腾。
她冷冷地看着剩下两个惊魂未定的地痞。
那两人看着倒地不起、生死不明的老大,又看了看厉惊寒那平静得令人心底发寒的眼神,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气焰?持棍者捂着刺痛麻痹的手臂,脸色惨白;另一人脸上血痕狰狞,眼中只剩下恐惧。
“滚。”厉惊寒吐出第二个字,声音依旧平淡。
两人如蒙大赦,连滚爬都不敢去扶地上的刀疤脸,慌忙转身,连狠话都不敢留一句,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巷道另一头的黑暗之中。
巷道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角落里刀疤脸微弱的呻吟和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厉惊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压下喉头的腥甜。她没有去检查刀疤脸的死活,也没有去捡地上的短刀或处理痕迹。在这种地方,这种程度的冲突每天可能发生几十起,只要不闹出太大动静,不会有人在意。
她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斗篷,确认没有留下明显的血迹或破损,然后便继续迈步,朝着“黑鼹鼠”街区的方向走去。步伐依旧虚浮缓慢,仿佛刚才那场短暂而凌厉的交手从未发生过。
然而,就在她身影即将消失在巷道拐角时,斜对面一栋三层高、布满锈蚀管道和外接楼梯的破旧楼房屋顶,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瘦小身影,缓缓收回了探出的半个脑袋。
那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皮肤黝黑,头发乱如鸟巢,穿着一身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明显不合身的破烂衣衫,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灵动。他趴在屋顶边缘,目光紧紧盯着厉惊寒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巷子里昏迷的刀疤脸,脸上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惊讶与思索。
“乖乖……刀疤刘这次踢到铁板了……”少年低声自语,声音稚嫩却带着市井的油滑,“那女人……明明看着快死了,动起手来怎么这么邪门?点一下,撞一下,刀疤刘就废了……用的什么手段?没见过啊……”
他挠了挠鸡窝般的头发,眼珠滴溜溜转了转。
“黑鼹鼠那边来的新面孔?看样子伤得不轻,还藏着掖着……肯定有故事!”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兴奋,“说不定……是条‘大鱼’?”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像只灵巧的狸猫般从屋顶边缘缩回身子,悄无声息地沿着锈蚀的管道滑下,落到下面堆满垃圾的后巷,然后辨明方向,朝着厉惊寒离开的方位,远远地、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碎星港的阴影中,从不缺少窥探的眼睛。而厉惊寒的到来,如同投入这潭浑水的一颗石子,虽然轻微,却已开始荡起涟漪,引来了第一道暗处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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