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噼啪声从偏房传来,云落歆勉强站起身。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温黛时的卦象——迷雾重重,吉凶难测,却偏偏与她的情劫纠缠在一起。
师父说过,情劫要么渡得过,要么殒身其中,从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她扶着墙壁慢慢地走向三清殿,月光肆意妄为,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三清像前的香炉里,三炷清香即将燃尽,云落歆跪坐在像前。
“值得的。“她轻声自语,腕间的符咒又开始发烫,仿佛在回应什么。
同命锁煞符除了连命之外,最大的用处就是感应另一方有没有危险,一旦另一方有险,就会对施咒者产生反噬。
云落歆感受着刚才施咒被反噬后传来的阵阵余痛,却低低笑出声来。
她想起温黛许愿时微颤的睫毛,想起系五帝钱时对方腕间细腻的触感。
“自讨苦吃。”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师傅还说过,同命锁煞是玄门最痴也最傻的咒。
当时她不懂,觉得自己怎么可能会用这种咒?
如今她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是不知道有更安全的选择,而是情之所至,甘之如饴。
夜风吹动檐角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道观的钟声也忽然响起,在夜空中回荡。
云落歆抬头望了眼月亮的位置,起身来到偏房,扣了扣门:“温黛,该走了。”
“好。”温黛正百无聊赖呢,站起身来便出了门。
夜色如墨,两人刚出道观不久,四周景物忽然扭曲变形。
原本清晰的下山石阶在月光下诡异地循环延伸,两旁的古柏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弄着枝桠,每一次转身都会回到道观那扇斑驳的红门前。
“鬼打墙。”云落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在胸前结印,“这种粗浅把戏也敢拿出来现眼。”
她双指并拢在眼前划过,眸中骤然泛起淡青色流光:“明心见性,破障!”
空气中传来琉璃碎裂般的脆响,幻象应声而裂。
一个身着残破嫁衣的女鬼显形而出,青白的脸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血痕,十指漆黑如墨。
她先是看了眼云落歆,冷笑了几声。
“倒还是有点本事。”
紧接着,她又将目光移向温黛,眼神幽深,声音嘶哑得像是碎玻璃摩擦:“极阴之体也敢夜闯我的地盘?”
温黛尴尬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退后,默默将云落歆护至身前,只露出来半个头。
云落歆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
女鬼看出二人之间关系不浅,猩红的眼中涌起滔天怨气:“老娘平生最恨成双成对之人,女子相恋更是罪加一等!”
温黛吓得浑身发抖,冰凉的手指死死攥住云落歆的衣角。
【挝亘!我不玩了,这世界真有鬼啊!新号别搞!】
【宿主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嗯嗯,对对,先挂了哈,拜拜~】
【……死系统!】
云落歆眼眸无波,神色淡淡,拱手作揖:“无意惊扰,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姑娘吗?那很古风了。小生不才,未得姑娘青睐,扰姑娘良久,姑娘勿怪。】
【宿主你都死到临头了还玩梗呢?】
【小挝亘,别生我的气了,我当时又不是故意那样比喻的,就算你是太监,也是我的太监大总管!】
【……本系统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可以。】
【滚。】
“放过?”女鬼突然癫狂大笑,嫁衣的袖摆无风自动,露出下面森森白骨,“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这两个字!”
她衣袖翻飞,浓黑的鬼气瞬间将二人吞噬。
“既然来了,就永远留在这幻境中吧!”
最后一缕月光被黑暗吞没前,温黛看见云落歆腕间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银光。
……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温黛身处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红木办公桌上,墙面上挂着“年度十佳记者“的镀金奖牌,空气里弥漫着咖啡与油墨混合的香气。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指间夹着一支熟悉的钢笔——那是前世头部省台的上司宋姐送给她的升职礼物。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篇电子版报纸头条,标题是《致富路上硕鼠横行:A省书记贪污扶贫款!》。
“温记者!”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您那篇反贪报道引爆全网了!上面邀请您去做专访,还有读者寄来了感谢信......”
温黛怔怔地抚摸过桌面上摆着的记者证,证件照里的她眼神明亮,再无前世被调职时的阴霾。
手机不断震动,屏幕上闪过各种邀约和合作请求,甚至有一条匿名短信承诺“重金酬谢”,若她愿意“调整报道角度”。
她走到窗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玻璃。
楼下街道如同流淌的河,车子的后视镜反着光,连成了闪烁的珠链,电动车铃与汽车鸣笛交织成城市特有的白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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