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六年春正月十五,太极殿内香烟缭绕,龙旗猎猎。文武百官按品阶分列两侧,藩属使节立于西阶,气氛肃穆庄重。辰时整,李宸翊身着十二章纹衮龙冕服,拄着玄铁拐杖缓步登殿,玄铁拐杖叩击金砖的脆响,随着百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山呼声,响彻殿宇。
御座之上,李宸翊目光扫过群臣,沉声道:“昨日与太上皇夜谈国本,涉及军事制度、经济民生、人才选拔、储君培育四事,关乎大唐长治久安。今日朝会,诸卿可各抒己见,共商良策,定后以诏书形式固化,传之四海。”
话音刚落,兵部尚书率先出列,抱拳奏道:“陛下,太上皇所提‘边军三权分立’之策,实乃安边良计!臣建议,六镇节度使仅掌统兵之权,调兵需凭陛下亲发的‘双符’——兵符与御印文书缺一不可,后勤由户部设‘边军粮饷司’专管,按月拨付,杜绝克扣。同时,禁军三成精锐直属陛下,定名‘宸枢卫’,与天枢锐卫互为补充,筑牢直属武装根基。”
“臣附议!”左武卫大将军补充道,“如今水师已能跨海作战,建议在登州、广州设水师都督府,归陛下直接调度,与边军、禁军形成‘陆海联防’,再令破虏书院持续研发新型战船与军械,确保战力领先!”
殿内武将纷纷附和,亦有老臣担忧:“若禁军、天枢锐卫、宸枢卫皆直属陛下,恐兵部权责过轻,调度不畅。”
李宸翊玄铁拐杖轻叩御案:“兵部掌军政、练军之责,调兵之权归朕,临阵决断之权归将领,三者各司其职,既防专权,又免掣肘。太上皇言‘尺度在忠与能’,此制便是平衡之道。”
随即转向户部尚书,问道:“经济民生之策,诸卿有何见地?”
户部尚书躬身奏道:“陛下,依太上皇‘农工商三足鼎立’之议,臣建议:一、减免江南、岭南农税一成,鼓励垦荒,设‘劝农使’巡查水利;二、在长安、洛阳、扬州设‘工坊署’,规范工商业标准,革新技艺者赏;三、强化市舶司职能,在西域、南洋直属城邦设分署,统一外贸税制,严禁囤积居奇,由润王李景湛总领。”
“臣补充!”礼部尚书出列,“对外贸易不仅是通商,更是文明教化之机。可令市舶司随商队派遣《大唐文明会典》宣讲官,既传华夏礼制,又促商贸互信,一举两得。”
李宸翊颔首:“准!农为根本,工为利器,商为增量,三者不可偏废,市舶司兼负通商与教化之责,务必落实。”
谈及人才选拔,吏部尚书奏道:“陛下此前加试科举实务,成效显着。臣建议进一步细化:凡科举中举者,需赴地方任县尉、县丞等职三年,考核农耕、吏治、民生实绩,合格者方可入中枢任职;同时开放‘实务特科’,凡身怀冶铁、造船、水利等绝技者,可直接应试,择优录用,由破虏书院负责考评。”
“臣以为,思想禁锢不可有!”御史大夫补充道,“应允许学子在破虏书院、国子监探讨国事、钻研技艺,不得因言获罪,方能涌现奇才。”
李宸翊沉声道:“吏部与御史台所言极是。人才不拘一格,既要经史功底,更要实务能力,思想活跃方能推动国之进步,此策照准。”
最后谈及储君培育,宗正寺卿奏道:“陛下,太上皇提议设‘皇学馆’,臣建议选址崇文馆旁,收纳宗室第三代子弟与寒门英才各五十名,由苏明、卫凛、李承昭等贤臣任教,既教经史礼制,又教军事谋略、民生实务,每年考核,择优留用,为储君选拔奠定基础。”
雍王李崇彦亦道:“皇学馆应设‘实训制’,每半年组织学子赴边军、工坊、田亩历练,杜绝纸上谈兵,确保所选之人懂民情、知实务。”
李宸翊目光笃定:“皇学馆即刻筹建,宗正寺卿总领其事,务必遵‘择贤不避嫡庶’之则,为大唐培育合格继承人。”
百官奏对完毕,殿内再无异议。李宸翊起身,玄铁拐杖重重叩击金砖,声震殿宇:“诸卿所议,契合国本,朕与太上皇商议后,决意以诏书形式固定,传之天下,永为遵循!”
随即,内侍展开一卷鎏金诏书,中书令持诏起身,以雄浑嗓音宣读,诏书朱笔题头、三玺同钤,字字千钧:
“维景安六年春正月十五,皇帝诏曰:
朕承天命,抚有四海,赖太上皇圣训、百官辅弼、万民同心,大唐疆域稳固、万邦臣服、国运日隆。为固盛世根基、传千秋基业,朕与太上皇共商国本,定策如下,布告天下,永为遵守:
一、定军事之制,固疆土之防。设‘宸枢卫’,取禁军三成精锐直属朕躬,与天枢锐卫共为帝王直属武装;边军分设六镇,节度使掌统兵、陛下掌调兵、户部掌后勤,三权分立,相互制衡;水师设登州、广州两大都督府,直属中枢,持续革新战船军械。破虏书院专司军事谋略与科技研发,每年向军伍、工部输送合格人才千名,凡书院研发之新型军械,优先配给直属武装与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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