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凌天捕捉到关键词,“你说的‘它’是什么?你认识这种力量?”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一段更加混乱、夹杂着恐惧记忆碎片的意念传来:“银色的光……吞噬系统……带来痛苦……他们叫它‘源质污染体’……我是……失败的实验品……‘念力嫁接’……他们想用我的能力……控制‘它’的碎片……但‘它’失控了……反噬……他们把我关在这里……等‘它’彻底安静……或者我死掉……”
源质污染体!念力嫁接实验!
凌天瞬间明白了!哨站,或者说守护者联盟,竟然在秘密进行利用“源质”(即“本源”碎片)的实验!他们试图用拥有特殊精神能力(念力)的宿主,去操控或利用“源质”碎片的力量!而眼前这个被囚禁的女子,就是一个实验失败品,被源质碎片力量反噬,又因具有研究价值(或等待碎片稳定),而被囚禁在这废弃之地的“活体样本”!
难怪她的脉动中混合了“混乱”、“痛苦”和微弱的人性意识,也难怪她会对凌天的“本源”气息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
“我们不是‘它’的同类,但我们确实接触过类似的力量。”凌天尽量简洁地解释,“我们正在寻找对抗系统的方法。你……想离开这里吗?”
“离开……?”女声的意念充满了苦涩和绝望,“我……控制不了‘它’……身体……快要被吃光了……离开……也是死……”
“如果我们能帮你呢?”凌天道,“帮你暂时稳定,或者……分离那种力量?”他并非空口许诺,星灵族的“星光观测图”中,或许有关于精神与本源能量协调的基础知识,而他自己对“本源”力量的理解和“掠夺”能力的本质,也可能找到办法。
“帮我……?为什么?”女生的意念充满怀疑。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也因为,多一个活着的人,多一份反抗的力量。”凌天的意念坦荡而直接,“但前提是,我们需要先进去,了解你的具体情况。这扇门,从里面能打开吗?或者,有什么弱点?”
“……门……从外面锁死的……能量锁……早就没能量了……但物理栓卡死了……里面打不开……”女声的意念传来,“不过……门左下角……有个老旧的线路检修口……盖子锈蚀了……也许……如果你们有办法……”
线路检修口!凌天三人立刻“看”向门体左下角。果然,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巴掌大小的金属盖板,被厚厚的锈垢覆盖,边缘似乎有些变形。
以他们现在意识体的状态,无法直接进行物理操作。但……
“山猫,你的意志最接近‘实体’存在感,试试集中意念,想象‘推动’或者‘撬动’那个盖板。”凌天道。在某些极端环境下,强烈的意识聚焦有时能对现实产生微弱干涉,尤其是在这种灵能与科技并存的末世。
“灰鼠,利用‘深空’的稳定特性,帮助山猫集中,并尽量屏蔽这里的微弱能量波动,防止被可能残留的监控捕捉。”
“我试着用我的‘本源’气息进行‘共振’,看能不能弱化锈蚀的连接。”
三人分工,开始尝试这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山猫将全部生存意志和残存力量凝聚,化作一股无形的“推力”,持续作用于那锈蚀的盖板。灰鼠的蓝黑色微光如同薄纱笼罩周围,稳定着山猫的意念输出,并制造了一层极其微弱的感知干扰。凌天则引导着右臂深处那一丝微弱的银灰色共鸣,尝试去“接触”盖板边缘锈蚀的金属分子结构——并非破坏,而是传递一种“松动”和“排斥”的微弱意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人的消耗急剧增加,本就脆弱的轮廓更加黯淡。那锈死的盖板却纹丝不动。
就在山猫几乎要力竭,灰鼠的屏蔽场开始波动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听不见的、金属锈蚀断裂的声响。
盖板边缘,崩开了一道头发丝般的缝隙!
紧接着,一股混合着陈旧尘埃、消毒水、以及更浓烈腐败气息的气流,从缝隙中涌出。
“成功了……一点点……”山猫的意念几乎涣散。
“缝隙……很小……我们……可能进不去……”灰鼠也虚弱不堪。
但凌天注意到,随着缝隙出现,门后那女子的意识波动陡然变得活跃起来,同时,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明确引导意味的精神力量,如同蛛丝般从缝隙中探出,轻轻“搭”在了他们三人的意识体上。
“我……用念力……帮你们……引导……进来……”女声的意念带着痛苦,但很坚决,“快点……我的力量……也不多了……”
那丝念力虽然微弱,却如同黑暗中伸出的手。凌天不再犹豫,将三人的意识核心进一步收缩、凝聚,化作三粒更微小的光点,顺着那念力的牵引,从那道头发丝般的缝隙中,艰难地……挤了进去。
门后的空间,映入他们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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