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沉入那部分解锁的“核心数据库”，开始搜寻关于基地结构、能源系统以及……防御系统的相关信息。
浩瀚的信息流涌入脑海，虽然只是“部分解锁”，其内容也远超国立图书馆。他“看”到了“方舟”基地完整的结构蓝图，它远比这个溶洞更加庞大，深入地下数千米，拥有多个功能区域，包括能源中心、生态农场、军工厂、研究所等等，只不过绝大部分区域都因能源不足或损坏而处于封闭休眠状态。
他找到了关于防御系统的记载。基地原本拥有一套结合了能量护盾、自动化防御武器以及空间扭曲装置的强大防御体系，足以抵挡旧时代巅峰时期的军团级攻击。但在那场“格式化”灾难以及后续与系统势力的对抗中，防御系统核心严重受损，能源线路断裂，大部分武器平台离线。
修复它，需要海量的稀有材料、庞大的能源，以及……对应的技术权限和知识。以目前基地5%的能源输出和有限的资源，几乎是天方夜谭。
凌天并没有气馁。他仔细浏览着损坏部件的清单和修复需求，大脑飞速运转，结合图书馆和基地数据库中的知识，寻找着可能的替代方案或最低限度的启动方法。
“高纯度能量水晶……振金……反物质传导矩阵……” 一个个让他眉头紧锁的材料名称掠过。这些东西，在外界无一不是被系统严格管控或有强大怪物守护的稀有资源。
就在他专注于数据库时，一旁沉浸在技术喜悦中的叶清雪，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咦。
“凌先生……这个数据库里，有一份被多次加密又试图破解的日志碎片……访问权限要求很高，但我的技术官权限加上基地的基础权限，好像……能勉强打开最外层……”
凌天心中一动，意识从防御系统的资料中退出：“打开它。”
叶清雪双手在虚空中快速操作着，虽然没有任何实体界面，但她的动作却如同在敲击无形的键盘。很快，一段残缺不全、布满雪花的影像，投射在众人面前的空气中。
影像中，是一个穿着旧时代白色研究服、头发花白、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绝望的老者。他身处一个类似实验室的环境中，背景是各种闪烁的仪器和警报的红光。
“……第七次‘文明火种’播种计划……失败……‘观测者’的清除协议比我们预计的更快……”
老者的声音沙哑而急促，带着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我们低估了系统的渗透能力……‘守护者议会’早已被腐化……他们不是守护者，是……牧羊人……”
“……方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但能源……核心在最终转移中受损……防御系统瘫痪……”
老者的影像剧烈晃动起来，仿佛实验室遭到了攻击。
“……后来者……如果你能看到这段信息……说明‘火种’尚未完全熄灭……”
他抬起浑浊的双眼，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此刻的凌天三人。
“……不要相信系统……不要相信守护者议会……”
“……找到……‘钥匙’……重启‘文明之心’……那才是……对抗‘观测者’的真正……”
话音未落，影像猛地中断，化作一片雪花，最终消失。
溶洞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牧羊人……钥匙……文明之心……” 赵铁柱喃喃自语，他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也能感受到那老者话语中蕴含的惊天秘密和绝望。
叶清雪脸色苍白，作为前守护者联盟的技术官，“守护者议会早已被腐化”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也让她感到一阵后怕。
凌天眼神深邃，默默消化着这段信息。“观测者”，这个词再次出现，指的是系统背后的高等文明吗？“钥匙”和“文明之心”又是什么？看来，打破系统，远不是击杀几个宿主或者破坏几个节点那么简单。
这段来自往昔的回响，如同沉重的枷锁，也如同明亮的灯塔，既揭示了前路的艰难与黑暗，也指明了他们必须前往的方向。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岩层，看向了那被系统规则所笼罩的外界。
“路，还很长。” 他轻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溶洞中回荡，
“但现在，我们至少知道了，该往哪里走。”
基地的灯光，柔和而坚定地照耀着三人，如同黑暗中燃起的，第一簇真正的、永不熄灭的文明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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