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离羌塘草原的风雪茫茫,一路向东疾驰,车窗外的空气从酷寒变得微凉,景色从高原草甸渐变为平原湿地。当车轮停在三江平原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监测站时,九月的秋风正拂过枯黄的芦苇荡——本该是丹顶鹤集群准备南迁越冬的时节,此刻却只见大片湿地被开垦成农田,干涸的沼泽地布满裂痕,几处非法捕猎的粘网挂在芦苇丛中,远处的水泡子旁,几只丹顶鹤正艰难地梳理着沾有农药残留的羽毛,鲜红的头顶在枯黄的背景下格外醒目,刚孵化的幼鹤因为找不到充足的鱼虾,蜷缩在母鹤身边瑟瑟发抖。保护区的研究员李建国早已在监测站等候,他的胶鞋沾着泥点,手里拿着一份丹顶鹤种群监测报告,声音带着沉重:“苏队,‘灵韵’带领的丹顶鹤群今年繁殖率不足三成,湿地退化导致鱼虾锐减,加上非法捕猎和农药污染,不少幼鹤刚破壳就夭折,再这样下去,它们都没法顺利南迁了!”
“三江平原!丹顶鹤的‘北方驿站’啊!”陈明赶紧给相机装上长焦防抖镜头,背包里塞着防蚊帽和防水裤,“我要拍丹顶鹤在湿地起舞的画面,白衣红顶映着落日余晖,翅膀掠过水面激起涟漪,绝对能展现生命的优雅!对了,得带瓶驱蚊液,听说这儿的秋蚊能叮穿薄衣,别追着鹤群拍的时候被叮得满腿包。”陆婉清将《丹顶鹤保护手册》和湿地修复资料拍在他面前,递过一副绝缘手套:“别光想取景,丹顶鹤生性胆小,对人类活动极其敏感,而且非法捕猎的粘网带有倒刺,你要是敢贸然靠近清理,小心被划伤。”
刚到保护区的湿地生态保护中心,老李头的视频通讯就打了进来,屏幕里他正对着一张湿地退化示意图摇头:“丹顶鹤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也是湿地生态的‘指示物种’,每年春天来三江平原繁殖,秋天南迁越冬,靠湿地里的鱼虾、水生昆虫和植物种子过活,可现在湿地被大量开垦成稻田、大豆地,工业废水和农药污染了水域,非法捕猎者用粘网、毒饵捕猎,丹顶鹤的栖息地已经缩减到原来的四分之一。”他举起一套湿地修复设备和反捕猎监控系统图,“你们把星穹的湿地补水设备和智能反捕猎系统带上,能量生物得装防腐蚀防粘模块——湿地的泥水和植物汁液容易损坏设备。对了,带足鱼虾幼苗和水生植物种子,先帮着清理非法粘网,搭建临时觅食区。”苏砚一边检查能量生物的水下作业装置,一边点头:“放心,先找到‘灵韵’群,保证受伤的幼鹤能平安存活。”
跟着李建国往丹顶鹤核心栖息地走,沿途的景象越来越揪心:大片湿地被铁丝网围起,里面种满了大豆和玉米,原本连绵的芦苇荡被分割得支离破碎;几处水泡子的水面泛着黄绿色,散发着农药的刺鼻气味,水面上漂浮着死鱼和塑料垃圾;芦苇丛中藏着不少非法粘网,网上还挂着几具小型水鸟的尸体,远处的田埂上,几个农户正往地里喷洒农药,药水顺着沟渠流入湿地;远远就看到“灵韵”群缩在一处残存的芦苇荡旁,成年雌鹤“灵韵”体型优雅,红顶洁白,正用喙梳理幼鹤的羽毛,几只受伤的幼鹤趴在地上,翅膀上沾着泥污,雄鹤则在周围警戒,不时发出清脆的鸣叫,像是在呼唤同伴。“‘灵韵’是这一带丹顶鹤群的领头者,连续四年带领族群在这里繁殖,”李建国叹了口气,“可今年湿地被破坏得太严重,它连给幼鹤找块安全的觅食地都难,这些受伤的幼鹤要是得不到救治,根本熬不过南迁的路途。”
苏砚立刻让能量生物展开行动,它们换上与湿地同色的灰白色外壳,分成三组作业:一组操控湿地补水设备,从周边的河流引水补充湿地水源,清理湿地内的农药残留和垃圾,在干涸的沼泽地铺设防渗层,种植芦苇、香蒲等水生植物,修复丹顶鹤的栖息环境;二组启动智能反捕猎系统,在湿地周边安装红外监测仪和声波预警装置,一旦发现非法捕猎者就立刻发出警报,同时地毯式清理芦苇丛中的非法粘网和毒饵;三组则带着救助药品和鱼虾幼苗,在临时觅食区为受伤的幼鹤清理伤口、涂抹药剂,投放鲜活的鱼虾,为丹顶鹤补充体力,同时搭建临时防护棚,避免它们受到农药污染。
“这些设备太神了!”李建国看着能量生物引河水注入干涸的湿地,红外监测仪精准捕捉到远处的非法捕猎者,忍不住赞叹,“我们之前也试过人工修复湿地,可补水效果太差,清理粘网也很危险,它们这智能反捕猎系统,不到半天就清理了十多公里的粘网,还没惊扰到丹顶鹤。”说话间,“灵韵”已经注意到了临时觅食区的鱼虾,它先是在原地观察了许久,确认没有危险后,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带着族群慢慢走向觅食区,母鹤们先让幼鹤进食,自己则在一旁警戒,紧张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
陈明站在远处的隐蔽观测点拍摄,镜头里,“灵韵”带领丹顶鹤群在临时觅食区有序进食,幼鹤们吃完鱼虾后变得活泼起来,在芦苇丛旁嬉戏,阳光洒在湿地水面上,丹顶鹤的白衣红顶格外醒目,画面充满了生命的活力。“这才是三江平原该有的画面!”他兴奋地按下快门,“比拍它们在污染湿地里挣扎的样子强多了。”陆婉清则在湿地里安装了水质监测仪和丹顶鹤活动追踪器,实时监测湿地水质变化和丹顶鹤的活动轨迹,“按照现在的修复速度,一个月内这片湿地就能恢复生机,丹顶鹤也能顺利储备体力准备南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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