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暖气刚调到 24 度，苏砚正捧着一碗热乎的海鲜疙瘩汤，就着海菜包子慢慢吃，联盟的紧急通讯 “叮咚” 一声突然响起。屏幕上荣成保护区的求助消息让他瞬间放下碗 —— 来越冬的大天鹅遇上大麻烦：连续低温让海岸湿地冻成了冰疙瘩，大天鹅找不到水下的水草和贝类，有的瘦得连起飞都费劲；渔民在近海下的地笼网，缠住了四只大天鹅的脚蹼，其中一只因为挣扎太久，脚蹼都坏死了；还有摄影爱好者为拍 “天鹅晨雾”，凌晨就闯进核心区架设备，惊飞了孵蛋的天鹅，好几窝蛋都冻凉了，当地保护区的人顶着寒风救了半个月，才救下三只受伤的，急得在通讯里声音都发颤。
“总算能去荣成看大天鹅了！” 陈明的反应比通讯提示音还快，“腾” 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手里的海菜包子渣 “啪嗒” 掉在地毯上。他眼睛亮得像雪地反光，掰着手指头数：“荣成啊！冬天的天鹅湖全是白色大天鹅，还有超鲜的鲅鱼饺子！这次我非得拍张天鹅在晨雾里起飞的照片，再囤两罐虾皮当伴手礼！” 陆婉清早把羽绒服、雪地靴和翻旧的大天鹅保护手册收拾好，“啪” 地扔到他怀里，语气冷静：“别光顾着做梦，这次是去给天鹅破冰找食、拆地笼，不是去海边赏景。要是敢为拍照片惊飞天鹅，直接把你扔在冰面上喂海鸟 —— 哦不对，海鸟都嫌你动静大。”
老李头端着刚煮好的崂山红茶走过来，粗陶茶杯里的茶冒着热气，飘出淡淡的焦糖香。他慢悠悠地说：“荣成的大天鹅可是‘海上白衣仙’，每年冬天从西伯利亚飞来，全靠浅海的贝类和湿地的水草活。现在海面冻了、地笼拦路，还总被人惊着，它们连安稳吃饭的地方都没了。你们去的时候，得把星穹的破冰投喂设备和地笼清理机器人带上，再给能量生物备足抗低温的营养液 —— 荣成海边风大，零下十几度，可别把小家伙们冻坏了。对了，一定带够暖宝宝和防滑雪杖，那地方的冰面滑得很，风能把人吹得站不稳，别刚到就摔了或冻感冒。” 苏砚把冲锋衣往肩上一搭，点头应下：“放心，保证让大天鹅顺利越冬。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个天鹅造型的贝雕当纪念。”
越野车在前往荣成的公路上行驶，窗外的景色从农田慢慢变成海岸湿地，远处的成山头像一头卧在海里的巨鲸，岸边的冰面泛着寒光，偶尔能看到几只大天鹅在冰面上徘徊，洁白的羽毛在寒风中微微颤动。车窗打开一条缝，带着海腥味的风灌进来，冻得人一哆嗦。苏砚扒着车窗往下看，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 记忆里能看到鱼虾游动的浅海，如今全冻成了厚厚的冰层，几十只大天鹅用脚蹼扒着冰面，却找不到一处能下嘴的地方；远处的滩涂上，密密麻麻的地笼网露出冰面，像一张张陷阱；几个摄影爱好者正踩着冰面往天鹅聚集区走，手里的三脚架在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吓得天鹅们扑棱着翅膀往海里飞，却因为体力不支，飞了没多远就落回冰面。“这些渔民和摄影的也太不讲究了，” 苏砚指着那些地笼网，声音发沉，“把天鹅的活路堵了，还追着它们拍照，再这么下去，它们今年都熬不过冬天。”
陈明缩在副驾上，一边贴暖宝宝一边忍不住吐槽：“早知道带两盒暖宝宝了，这暖气开着都不管用，我手冻得连相机快门都快按不动了！还有这冰面反光，拍出来的照片全是光斑，得后期修半天才能看！” 陆婉清打开大天鹅监测仪，屏幕上的红色濒危区不停闪烁，像在发出紧急求救信号。“快到荣成大天鹅核心越冬区了，前面就是去年天鹅聚集最多的烟墩角，开慢点儿，别惊着路边的天鹅群。”
到了荣成保护区工作站，站长老宋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他穿着一件军绿色的棉袄，脸上冻得通红，手里还拿着一袋玉米，显然刚给天鹅投喂过。一见到苏砚他们，老宋赶紧迎上来，语气急促：“苏队！你们可算来了！昨天我们在冰面上发现三只虚弱的天鹅，还有一只被地笼缠住脚蹼，要是再没人管，今年来越冬的天鹅，怕是要少三分之一！”
跟着老宋往烟墩角走，脚下的冰面咯吱作响，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没走多久，苏砚他们的裤脚就结了一层白霜。沿途的景象比想象中更糟：冰面上到处是被遗弃的地笼网，有的网眼里还缠着天鹅的羽毛；大天鹅爱吃的海草，全冻在冰层下，根本啄不到；监测相机里的画面更让人揪心：一只天鹅因为脚蹼被地笼缠住，无法移动，只能在冰面上挣扎，最后被活活冻僵，幸好巡护人员及时发现，才把它救了下来；还有摄影爱好者为拍近景，把食物撒在镜头前，引诱天鹅靠近，导致天鹅吃完后，因为离人太近，被路过的汽车惊飞，撞在了冰面上。“这哪是越冬的地方啊，” 陈明举着相机，手都在抖，“天鹅在这儿越冬，简直是在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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