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兄。”云婉清突然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破旧的风箱,打断了他的话。这是她多日来第一次开口。
叶冷轩心中一紧:“师妹,你说。”
云婉清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目光没有焦点:“你说……我爹他……真的错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深深的迷茫与痛苦,“如果……如果当年掌门师伯和宗门没有逼走我娘,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我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叶冷轩沉默了片刻,这个问题太过沉重。他无法简单地评判对错,只能如实道:“当年之事,孰是孰非,已难断清。宗门规矩,正道理念,与个人情爱,本就是难以调和的矛盾。掌门师尊有他的无奈与责任,云师叔……亦有他的痛苦与执念。”
他走到云婉清面前,蹲下身,目光恳切地看着她:“但无论如何,以亿万生灵为祭品,行逆天之事,企图颠覆现有秩序,这本身就是一条不归路。错的,不是他对你母亲的情,不是他想一家团聚的愿望,而是他选择的这条践踏众生、充满毁灭的道路。师妹,你明白吗?”
云婉清缓缓转过头,空洞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那是更深沉的痛苦与挣扎。她看着叶冷轩,泪水无声地滑落:“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叶师兄……那是我爹啊……他是为了我娘,也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你让我……如何能恨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杀他?”
她捂住脸,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崩溃而出,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叶冷轩看着她痛苦无助的模样,心中亦是沉重万分。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是徒劳。云婉清正处在亲情与公义、过往与现实的撕裂之中,这道坎,只能靠她自己艰难地迈过去。
他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留下一句:“无论如何,先照顾好自己。别忘了,你还有我们。”
说完,他默默退出了房间,留下云婉清一人在空旷的房间里,与无尽的痛苦和迷茫为伴。她的未来,如同被浓雾笼罩,看不到方向。
而璇玑阁,乃至整个修真界,也因为云隐子的彻底暴露与遁走,而暗流汹涌,风暴将至。
叶冷轩也及时把讯息告知沐星澜等众人,让他们小心云隐子。沐星澜对此结果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暗暗觉得这老道还真是老谋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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