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十二月末的冷阳透过玻璃,给办公室投下缺乏温度的光斑。
窗外的行道树早已落尽叶子,
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轻颤...
整个长安镇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镇政府大楼门前,公务车进进出出,
工作人员步履匆匆,一切如常,
没有任何一位官员对昨夜发生的事情发表只言片语,
仿佛那震耳的警笛和密集的脚步声只是集体幻觉。
长安公安分局更是静默得可怕。
大院门口站岗的警察依旧身姿笔挺,但内部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没有庆功会,没有通报,
甚至连内部简报上都找不到关于那场雷霆行动的一个字。
所有参与行动的警员都三缄其口,默契地保持着最高级别的沉默。
本地的电视台和报纸更是风平浪静,
依旧播放着寻常的市井新闻和天气预报,
对昨夜席卷地下世界的风暴只字未提。
这种官方的、彻底的、异乎寻常的静默,比大肆宣扬捷报更令人窒息。
它像一层厚厚的冰,
封冻了表面的一切,却让冰面下的暗流更加汹涌莫测。
长安,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在一片死寂中等待着下一个信号的发出。
凤凰城顶楼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如同昨夜硝烟未散。
李湛和一众心腹围坐,
人人脸上都带着熬夜后的疲惫,但眼睛里却烧着亢奋的火。
桌上的烟灰缸早已堆满,
空气中混合着烟草、汗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胜利者的躁动气息。
李湛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在场每一张脸。
“都打起精神。”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
“分局那边,李局会把消息死死压住至少两天。
这两天,就是我们的黄金时间。”
他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烟头指向众人,
“长安外面那些人,
现在就像没头苍蝇,只知道昨晚出了大事。
但谁死了,谁被抓了,谁的地盘空了,他们暂时还搞不清楚!
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
他的语气陡然转厉,“威逼、利诱、还是直接带人坐进去!
两天之内,
我要看到那些空出来的场子,全都换上我们的人,挂上我们的规矩!
听懂没有?”
“懂了,湛哥!”
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里压抑着兴奋。
老周第一个站起身,
“阿湛,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大勇,你去码头那几个仓库!
水生,你带人去扫清沙头村那边剩下的虾兵蟹将,别留尾巴!
阿祖,赌档和游戏厅你最熟,交给你!”
命令一条条发出,清晰果断。
几人领命,立刻起身朝外走去,
办公室门开合的瞬间,
能听到外面走廊早已聚集了不少弟兄,显然已等候多时。
李湛重新靠回沙发,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一夜未眠,神经却依旧高度紧绷。
他知道,这场无声的掠夺才刚刚开始。
这两天,
他必须在这宝贵的静默期内,将胜利果实彻底吞下,消化干净。
窗外,
长安镇车水马龙,一如既往。
无人知晓,地下的版图正在悄然重塑。
——
当天下午,
东莞市中心,水墨兰亭会所。
金叔在一楼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大厅里来回踱步,
他眉头紧锁,手里的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他已经尝试了所有能联系上长安“虎哥”及其手下核心人员的渠道,
但无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无人应答。
连昨天刚派去的几个人也是音信全无。
这种彻底的、诡异的静默,让他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按理说,特殊时期进入静默状态是可能的,
但怎么会所有人都同时失联?
连一个外围放哨的都没消息?
他停下脚步,焦虑地望向通往楼上VIP包厢的电梯。
少爷此刻应该正在里面招待几位重要的客人。
现在上去汇报?
就凭这种“感觉”和无法证实的失联?
如果只是虚惊一场,或者那边只是临时出了什么小状况需要高度隐蔽,
自己岂不是显得大惊小怪、无能至极?
少爷最讨厌底下人办事不稳重。
思虑再三,
金叔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走向电梯。
他快步走出会所旋转门,
来到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旁,对里面的人低声急促地吩咐,
“立刻安排两组机灵点的人,分开走,去长安沙头村和我们那几个点看看情况。
有任何发现,第一时间直接向我汇报,绝对保密!”
他看着车子驶离,心里那丝不安却愈发扩大。
他只希望这只是自己多虑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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