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松舟点了点头,迈步,虹膜锁亮起绿点,门扇滑开。
走廊灯带把无尘服照成幽蓝,他背影一晃,像最后一片未曝光的resist,被独自推进EUV的真空腔——
无光,无回,无退。
柏誉征望着儿子背影,沉默半晌,忽然对柏誉清说:
“给工投那边递个话——
授信池里腾50亿,利率下浮20%,只一条:
若清家质押爆仓,优先处置权写华兴,不写松舟。
孩子要飞,就给他风。
可风筝线,得握在自家人手里。”
柏誉清挑眉:“大哥,你这是让松舟以为全靠自己?”
“年轻人缺的不是钱,是借钱的胆。”
激光灯扫过影壁,“华兴”二字碎成无数光斑,像一片尚未写掩膜的wafer——
谁能猜到,最终落笔的,是救赎,还是深渊。
……
11:10。
清辉大厦顶层。
百叶窗半死,阳光像被削薄的刀片,一条条钉在地板上。
空气里混着速溶咖啡的酸苦和打印机过热的焦味,却没人有胃口。
大屏仍挂着那条绿色墓碑——24.37,封单245万手,金额59.71亿,数字每跳一次,都像在尸检报告上盖新章。
清晚立在屏幕前,高领白毛衣被冷光映得近乎透明,颈侧青色血管若隐若现。
她整个人是冷的,连呼吸都带着雪味,
偏偏眼尾一点淡红,像雪里裂出一道极细的春痕,把“江南四大美女”之首的名头钉死在“雪骨月色”四个字上——
远看是月,近看是冰,握在手里,是化不掉的锋利。
陈叙的嗓子发干,先划破寂静:
“清总,又一家证券刚来电——暂停我们的融券偿还通道,理由是‘风控’。”
又一条活路被焊死。
清晚没回头,仍背对众人,面对大屏里那座绿色的冰墓。
肩背绷成一张拉满的弓,弦丝却已泛起裂声。
“他们在逼我们跪。”
清宏彦嗓音带着血痂,“资金、通道、舆论,全方位窒息。”
“清总,热搜又炸了!”许晴抱着平板冲进来,声音发飘,
“十几个‘医药大V’同时间发长图,标题一样、标点一样,
连‘统计误差’四个字都复制粘贴,末尾全挂‘北医三院匿名研究员’,却没一个敢放真名。”
清晚俯身,指腹划过屏幕,冰凉。
她盯住其中一条被“退钱”淹没的微弱留言——
“我妈在等端粒-Ω的临床名额,清总能说句实话吗?”
指尖停在那行字上,像按在脉搏。
她抬眼,声音不高,却带着铁味:
“澄清没人看。
他们要看血,就看我的。”
她转身,目光扫过众人:
“许骁,接我个人直播信号,中午12点。”
许骁手一抖:
“现在?
澄清帖三秒被沉,对面几百万水军,一旦开播,就是裸身进狼群。”
清晚侧脸被绿光映成冷瓷,“狼群怕火,我做那根火把。
空头越怕我开口,我越要大声。
散户听不懂锁箱,我就拆给他们听。
患者看不懂数据,我一句一句说明白——不是给空头交代,是给还愿意等真相的人交代。”
陈叙上前一步,最后一次劝:
“我们还有点现金,可以尾盘再撬一次,您没必要亲自——”
清晚看向他,眸色深得像刚被冰水淬过的刀,
“撬是散户的语言,直播是最后的招股书。
我要让所有人看见,清辉的CEO敢对着镜头签字画押。”
她抬手,把长发随意挽成髻,用一支签字笔固定,动作干脆得像给铡刀落闩。
“标题定了——
《关于端粒-Ω,我只说散户能听懂的话》。”
无人再劝。
她转身那一瞬,背影在玻璃里叠出重影——像一弯月亮亲自走进刑场。
……
11:55。
清辉大厦·地下落客区。
柏松舟从一辆灰色阿尔法里跨出,连帽无尘外套没换,胸口还印着华兴logo。
他一路小跑,闸机识别失败三次——指纹被汗泡得发皱。
电梯里,他对着反光板用力抹了把脸,把一句“别怂”咽回喉咙。
电梯门开,没见到清晚,他却先被自己的心跳吵得耳膜发疼。
清晚助理陈静蕊刚出门,一眼看见他,指尖点向资本运作中心。
柏松舟推门,眸光先找清晚。
她背对门口,正低头调试补光灯,腰线在衬衣里收出一把冷刃,像雪里落了一道刀光。
柏松舟晃了晃神,呼吸差点漏了节拍。
他喉结动了动,把爱慕死死压在舌根。
那种爱慕是晶圆级的:超薄、易碎,稍有尘埃就整片报废。
“清晚。”他喊得比平时低半度。
清晚回头,目光像被雪洗过的刀口,先亮,再冷。
“松舟?”她微蹙眉,“你现在不该出现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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