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序幕:鼓点敲碎蜀地春
蜀地的三月,本该是岷江两岸柳丝抽绿、田垄间禾苗冒尖的时节。可今夜的金沙古国,却被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寒意裹得严严实实。城外的祭祀广场上,临时搭起的高台被数盏牛油灯映得忽明忽暗,灯苗在寒风中瑟缩着,照得围观先民们的脸一片惨白。
一阵急促低沉的锣鼓声突然从舞台深处响起,“咚——咚——咚——”,没有丝毫拖沓,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人心上。不同于往日庆典上欢快灵动的节奏,这鼓声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像是乌云压顶时远方的闷雷,预示着一场避无可避的劫难。围观的先民们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孩子们被这压抑的气氛吓得往父母怀里钻,低声的啜泣在人群中若有若无地蔓延。
舞台两侧的黑色纱幔随着鼓声缓缓展开,一层又一层,像是要把整个天空都遮起来。纱幔上绣着暗金色的诡异纹路,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流动,像是无数条毒蛇在蠕动。风从纱幔的缝隙中穿过,发出“呜呜”的声响,混杂着锣鼓的沉郁,竟生出几分鬼哭狼嚎的意味。
“玄阴妖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低喊了一声,瞬间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先民们纷纷踮起脚尖,望向舞台深处。那里,一道黑影正缓缓走来,步伐轻盈却带着说不出的阴冷。他身着宽大的黑色长袍,袍角拖在地上,随着脚步滑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斗笠,斗笠边缘垂下的黑纱遮住了整张脸,只在偶尔转动头颅时,能从纱缝中瞥见一点泛着绿光的眼眸,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侵扰金沙古国多日的玄阴妖。自从他出现,蜀地就再也没有过好日。原本奔腾不息的岷江,一夜之间被厚厚的冰层覆盖,船只无法航行,农田无法灌溉;田地里的禾苗刚冒出头,就被突如其来的寒潮冻得枯黄枯萎;就连平日里温暖的屋舍,也像是被冰窖包裹,无论烧多少柴火,都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无数老人和孩子没能熬过这场劫难,在寒暗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玄阴妖走到舞台中央,停下脚步。他缓缓抬起双手,宽大的袍袖在空中划出两道诡异的弧线。随着他的动作,舞台上的黑色纱幔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被狂风席卷。“呼——”的一声,无数黑色的纸片从纱幔后飘洒而出,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模拟着混沌阴霭笼罩大地的景象。灯光瞬间变得更加昏暗,只剩下几盏牛油灯顽强地亮着,将玄阴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射在纱幔上,如同一个张牙舞爪的巨兽。
“桀桀桀——”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从玄阴妖的斗笠下传出,像是金属摩擦般令人牙酸。“金沙小儿,尔等可知罪?”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气,仿佛能冻结人的血液。“这岷江冰封、万物凋零,皆是尔等不敬神明之罚!”
围观的先民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不停地叩拜。“神明饶命!”“玄阴大人饶命!”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混合着哭声,在祭祀广场上久久回荡。舞台上的几个先民扮演者也顺势跪倒,他们身着破旧的麻布衣衫,脸上涂着灰黑色的颜料,头发凌乱不堪,有的还抱着瘦弱的“孩子”,有的搀扶着“老弱”,一个个面露绝望,在寒暗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一个扮演母亲的女先民抱着“孩子”的尸体,哭得肝肠寸断,“那天晚上那么冷,我把所有的柴火都给你烧了,可你还是冻得浑身发抖……你才三岁啊,还没来得及看看这春天的花……”
另一个扮演老农的男先民瘫坐在地上,双手捶打着地面,声音嘶哑:“我的禾苗!我辛辛苦苦种了半年的禾苗啊!眼看着就要抽穗了,怎么就一夜之间全冻枯了!这可是我们全家一年的口粮啊!没有了粮食,我们该怎么活啊!”
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咳嗽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岷江冻了,水喝不上了,柴也不够烧了……我的老伴儿就是昨天晚上走的,她临走前还说,想再喝一口岷江的水……”
这些哀嚎声真实得让人揪心,围观的先民们感同身受,哭得更加厉害了。锣鼓声还在继续,像是在为这场苦难伴奏,每一声都敲在人们的痛处。玄阴妖站在舞台中央,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斗笠下的绿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缓缓抬起手,似乎要降下更残酷的惩罚。
二、绝境:阴霭锁死金沙地
玄阴妖的手掌缓缓下压,舞台上的寒意骤然加剧。那些黑色的纸片仿佛有了生命,在空中凝聚成一条条黑色的毒蛇,朝着跪倒在地的先民们扑去。先民们吓得尖叫起来,四处躲闪,却被无形的力量困住,无法动弹。
“住手!”一声怒喝突然从人群中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国王带着几位大臣匆匆赶来。国王身着金色的龙袍,虽然面色憔悴,但眼神中依旧透着一股威严。他走到舞台前,指着玄阴妖,声音颤抖却坚定:“妖邪!我金沙古国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残害我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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