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带着铁锈和血腥混合气味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腔。
马权几乎是扑进那片由巨大废弃集装箱和扭曲钢梁构成的阴影深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上,发出一声闷响。
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再次烫过右腿,让他(马权)眼前金星乱冒,差点直接晕厥过去。
他(马权)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强行将痛呼咽了回去,身体紧贴集装箱冰冷的壁面,
剧烈起伏的胸膛努力压抑着喘息。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同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刚才那短暂却致命的爆发搏杀,以及最后亡命的冲刺,榨干了他(马权)仅存的所有体力。
汗水混着泥浆,糊满了他的脸,冰冷刺骨。
他(马权)侧耳倾听,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捕捉着城墙之上的任何异动。
没有箭矢破空声!
没有枪声!
没有守卫的厉声呵斥!
只有风声,以及远处尸群模糊的低吼,还有……更高处,从那堵名为“阳光广场”的钢铁壁垒顶端传来的、更加清晰的嘈杂人声!
马权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丝,但警惕丝毫未减。
他(马权)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身体更隐蔽地蜷缩在集装箱与地面形成的夹角里,这才敢抬起头,透过集装箱边缘的缝隙,真正近距离地观察这堵象征“希望”的高墙。
近!太近了!
粗糙焊接的巨大钢板、锈迹斑斑的汽车残骸、断裂的混凝土预制板……各种建筑垃圾被粗暴地堆砌、焊接、捆绑在一起,构成了这堵高达七八米、蜿蜒如丑陋巨蟒的“城墙”。
墙体表面布满了可疑的深褐色污渍,有些地方还挂着风干的、难以辨认的碎肉组织,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和血腥气,比荒野更加刺鼻。
马权的视线沿着墙体向上移动。
墙顶边缘,可以看到用沙袋、铁皮和木桩垒砌的简易垛口。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手持武器的人影在走动或伫立。
他们(巡逻人群)的装备五花八门:
生锈的砍刀、自制的长矛、复合弓,甚至还有几杆老旧的猎枪或自制霰弹枪。
望远镜的镜片在灰蒙蒙的天光下偶尔反射出冰冷的光点,如同毒蛇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墙外那片死亡荒地。
他们(巡逻人群)的穿着更是杂乱无章,没有统一的制服,只有肮脏破烂的棉袄、皮夹克,甚至有人裹着厚厚的毯子,脸上大多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菜色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凶痕。
这些人绝非训练有素的军人或救援人员,更像是……一群武装起来的暴徒!
马权的心沉了下去。
疤脸的话、望远镜里的景象,此刻被残酷的现实印证了。
这里不是庇护所,而是一个由暴力维持秩序的、等级森严的囚笼!
他(马权)的目光下移,聚焦在下方——他正前方的位置。
那里并非想象中的“大门”,而是一个相对狭窄的、由两个巨大集装箱倾斜堆叠形成的“入口”。
入口前用粗大的铁链和带刺的铁丝网围出了一片不大的空地,形成了一个临时“关卡”。
眼前的景象,瞬间将他残存的侥幸击得粉碎!
关卡前,聚集着十几个人影,都是和马权一样,挣扎着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幸存者。
他们(幸存者)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混杂着极度的疲惫、恐惧和一丝对“安全”的卑微渴望。
然而,迎接他们(幸存者)的并非救济与收容,而是粗暴的呵斥和冰冷的武器!
三个穿着相对厚实、手持棍棒和砍刀的守卫(他们的装备比墙顶的简陋些,但眼神同样凶狠)把守着狭窄的通道入口。
一个领头模样的壮汉,穿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皮坎肩,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正唾沫横飞地对着幸存者们咆哮:
“规矩!懂不懂规矩?!妈的,以为这里是慈善堂啊?!”
他(壮汉)挥舞着一根缠着铁丝的木棍,指向旁边一块用油漆歪歪扭扭写着字的铁板:
【入城费:食物十斤或等价物资!无物资者,证明你的价值!(挖壕、巡逻、处理尸体……)或自愿为奴!违者,死!】
“听见没?要么交东西!要么卖力气!要么卖身!” 壮汉守卫狞笑着,目光像刀子一样在瑟瑟发抖的人群中扫过,尤其在几个年轻女性身上停留得格外久,“啥都没有?想硬闯?看见没?” 他(壮汉)用棍子指了指关卡旁边竖着的几根木桩。
木桩顶端,赫然钉着几颗已经腐烂发黑的头颅!
空洞的眼窝无声地诉说着反抗者的下场。浓烈的尸臭和血腥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
人群一阵骚动,绝望的啜泣声响起。
“大人……大人行行好……”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瘪瘪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块发黑的饼干和半瓶浑浊的水,“就……就这点吃的了……我孙子病了,求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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