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守卫一把夺过塑料袋,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极度嫌弃的表情:“呸!这点塞牙缝都不够!滚一边去!下一个!”
一个背着破旧背包的中年男人紧张地上前,打开背包,露出里面几盒罐头和几包压缩饼干。
壮汉守卫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嗯,这个还凑合……”
“大人!” 中年男人猛地护住背包,声音带着哭腔,“这是我一家人的命啊!进去后……进去后我们吃什么?”
“吃什么?” 壮汉守卫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脚踹在男人肚子上,将他(中年男人)踹倒在地,背包散落。
旁边的守卫立刻上前,嬉笑着将里面的食物瓜分一空。“进去就有‘老爷’们赏饭吃!懂不懂?不识抬举的东西!下一个!”
绝望的气氛在幸存者中蔓延。
有人哀求,有人试图用身上最后一点值钱的小物件(一块手表、一枚戒指)交换,但大多被守卫不屑地打落或直接抢走。
几个看起来还算强壮的男人,被守卫用棍棒指着,呵斥着走向旁边一个正在挖掘壕沟的苦力队伍。
还有两个年轻女人,在守卫淫邪的目光和威胁下,脸色惨白地被推搡着走向关卡旁一个挂着破布帘的肮脏窝棚——
“自愿为奴”的登记处。
就在这时,广场内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骂和哭喊声,似乎还夹杂着打砸的动静。
声音来自城墙后面那片混乱的窝棚区。
“妈的,又开始了!这帮贱民!” 壮汉守卫骂骂咧咧地朝里面吼了一嗓子,“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们都扔出去喂尸!” 里面的骚动似乎暂时被压制下去一些,但压抑的哭泣声依旧隐隐传来。
混乱!残酷!等级森严!
马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冰冷的血液似乎凝固了。
他(马权)之前关于内部混乱和等级森严的猜测,被眼前的现实以最残酷的方式放大了十倍!
这里不是避难所,是一个弱肉强食、将人性最后一丝遮羞布都撕得粉碎的残酷兽场!
所谓的“安全”,是用食物、劳力、尊严甚至生命去换取的!
而且,换来的很可能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和剥削!
他(马权)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依旧昏迷的小豆。他(小豆)那滚烫的额头贴着脖颈,微弱而急促的呼吸像羽毛一样拂过皮肤,提醒着马权时间的紧迫。
小豆需要药物,需要干净的环境,需要救治!
而这里……这里能给小豆吗?
马权低头,目光扫过自己。
浑身泥泞,血迹斑斑,除了后腰的消防斧和绑在右手的暗红铁剑,以及那个早已空空如也的急救小包,他(马权)一无所有!
连最后一片止痛药都吃掉了!
食物?十斤?他(马权)没有!
等价物资?他(马权)没有!
证明价值?
他(马权)一条腿重伤,抱着一个昏迷的孩子,能去挖壕沟还是巡逻?**
为奴?
把昏迷的小豆交给他们(守卫,多人)?
或者他(马权)去当奴隶?
每一种可能都通向绝望!
马权的冷汗,混合着泥浆,再次从额角滑落。
刺骨的寒意并非来自冰冷的金属集装箱,而是从他(马权)心底最深处弥漫开来。
马权历经千辛万苦,穿越了致命的尸群和黑暗的水道,以为抵达了终点,却发现终点是更深的泥潭,更险恶的悬崖!
城墙就在咫尺之遥,那钢铁的冰冷触感似乎都能传递到他的后背。
希望之地?
不,这堵墙隔绝的不是丧尸,而是生路!
它(墙)将荒野的绝望与内部的残酷清晰地分割开来,而他现在,就卡在这绝望与残酷的夹缝之中!
怎么办?
强行冲击关卡?
以他(马权—现在的状态,带着小豆,面对三个手持武器的守卫(更别说墙顶还有更多),无异于自杀!
暴露铁剑的特殊?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怀璧其罪,只会引来更大的贪婪和杀身之祸!
等待机会?
小豆等不起!
马权的眼神在绝境中剧烈地闪烁着,如同困兽。
他(马权)再次抬头,目光越过混乱的关卡,越过那些麻木或凶狠的守卫,死死盯住那堵冰冷的高墙。
墙后,是混乱的窝棚区,是那个传出打砸哭喊声的中心区域,是铁丝网后的持枪守卫……那里,是否真的有一线生机?
或者,只是更大的地狱入口?
就在他(马权)心念电转,苦苦思索破局之策时。
一道冰冷而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突然从关卡方向射来!
是那个壮汉守卫长!
他(壮汉守卫长)似乎察觉到了集装箱阴影下的细微动静,或者仅仅是出于例行公事的警惕。
他(壮汉守卫长)那双凶狠的眼睛正朝着马权藏身的方向扫视!
壮汉守卫长的脸上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和探究的弧度。
“谁?谁在那鬼鬼祟祟的?给老子滚出来!” 沙哑的吼声如同破锣,瞬间刺破了关卡前的嘈杂,清晰地传到了马权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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