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篮最后被隔壁床的大爷吃了。徐全知道后,难过了好几天——不是心疼钱,是心疼自己连个“果篮情分”都没留下。
安安的“无情”与“有义”
安安对徐全,是真的没感觉。不是嫌他穷,不是嫌他矮,是……他俩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有次安安在前台接待客人,张全蛋巡逻过来,看见她在揉手腕,鼓起勇气说:“我、我帮你揉揉?”
安安吓得一缩手:“不用不用!”
“我跟我姥爷学过按摩,他以前是赤脚医生……”
“真不用!”安安抓起对讲机,假装呼叫,“刘主管,三楼有客人叫服务!”
徐全讪讪地走了。安安松口气,对旁边的小玲说:“吓死我了,他那手,刚摸完对讲机吧?”
小玲笑得直不起腰。
但安安也不是完全无情。有一次徐全重感冒,还硬撑着值班,鼻涕流到嘴里都不知道擦。安安看见,去后厨要了碗姜汤,让韩祖奶奶端给他。
“就说你给的。”韩祖奶奶翻白眼,“我可不当这个好人。”
“您就说酒店发的,预防感冒。”
韩祖奶奶把汤端去,徐全感动得眼泪汪汪:“酒店……这么好啊?”
“好个屁!”韩祖奶奶没好气,“是安安看你可怜!赶紧喝了,别传染给别人!”
徐全捧着那碗汤,像捧着圣水。他小口小口喝,喝了一个小时,最后汤都凉了,他还舍不得倒。
那之后,他对安安更死心塌地了。虽然还是不敢上前说话,但每天目送她下班的身影,更加悲壮,更加深情,更加……像一部无人观看的苦情戏。
碧华离开后的变化
碧华调去分店后,安安搬进了碧华原来的舍长位置。徐全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以前有碧华“镇着”,他不敢造次;现在“太后”走了,他不就能……
结果他想多了。
安安当上舍长后,更忙了。每天脚不沾地,别说谈恋爱,连吃饭都要抽空。徐全那些“偶遇”“送温暖”的小伎俩,在忙碌的安安面前,像砸进大海的小石子,连个水花都溅不起。
有一次,徐全终于逮到机会——安安在仓库清点货品,累得坐在地上睡着了。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脱下自己的保安大衣,想给她盖上。
手刚伸出去,安安突然睁眼。
四目相对。张全蛋僵在原地,大衣要掉不掉。
“你干嘛?”安安警惕。
“我、我看你冷……”
“我不冷。”安安站起来,拍拍土,“你忙你的去吧。”
她走了,留下徐全抱着大衣,在空荡荡的仓库里,站成了一座悲伤的雕塑。
后来酒店里流传起一个新段子:徐全的暗恋,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观众只有他自己,和那件没送出去的保安大衣。
后记:各奔东西
碧华彻底辞职回家后,安安也在不久后离开了酒店。
走的那天,很多人来送。甄处生送了她一套理发工具,说“以后自己剪刘海,别花钱了”;许渤送了一罐自己腌的辣酱,说“要是累了拌饭吃”;韩祖奶奶送了条晒得梆硬的咸鱼,说“补脑子”。
徐全也来了。他站在人群最外围,手里攥着个塑料袋,里面是他攒钱买的……一包新的瓜子,这次是有品牌的。
但他最终没敢送出去。他看着安安和大家拥抱、道别、上车,看着车开远,消失在街角。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瓜子,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睛有点湿。
老李拍拍他肩膀:“算了,小子,缘分没到。”
“嗯。”徐全把瓜子揣回兜里,“李叔,今晚我请你看电影吧。”
“哟,开窍了?”
“不是,”徐全认真地说,“这瓜子再不吃,该潮了。”
两个大男人,坐在保安亭里,就着白开水,嗑完了一整包瓜子。瓜子壳堆成小山,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
窗外,城市灯火通明。每个人都在奔赴自己的故事,有的轰轰烈烈,有的悄无声息。而张全蛋的故事,就像这包瓜子,普普通通,有点咸,有点香,吃完就忘了。
但至少,他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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