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子——他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幽”——就这么在星尘联邦住了下来,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室友”身份。龙戬(涅盘修罗)将他安置在月球要塞一个经过特殊加固、并布下了多重“可能性”干扰符文的独立区域,美其名曰“贵宾套房”,实则是最高级别的监视与隔离。
幽对此嗤之以鼻,但他那双异色瞳却总是不自觉地追寻着龙戬的身影,尤其是当龙戬身上那套“无限·可能性修罗铠”流淌起白金色光华时,他右眼的光芒就会格外炽亮,充满了想要解析、复制的渴望。左眼的虚空紫则时常流露出对周围一切能量体的贪婪,从格罗姆符文熔炉泄露的火星,到艾尔拉娅灵能花园逸散的生命气息,甚至西钊身上那纯净的星辉,都让他蠢蠢欲动。但他每次刚想有所动作,龙戬那纯白的目光就会淡淡扫过来,带着无形的警告,让他不得不悻悻收手。
这种“看得到吃不到”的状态,让幽极其烦躁。
“无聊!太无聊了!”幽在他的“套房”里暴躁地踱步,暗影星尘构成的身体时而凝聚时而涣散,“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吃!把我关在这里,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他试图用他那半生不熟的“可能性”右眼去扭曲房间的墙壁,结果墙壁上流光一闪,他释放的力量如同石沉大海,反而被墙壁吸收,加固了封印。他又尝试用左眼的吞噬之力去啃噬能量屏障,结果屏障泛起涟漪,一股更加宏大、带着“反弹”可能性的力量震得他灵魂发麻。
“该死的老古板!”幽气得踹了一脚墙壁(物理攻击无效),异色瞳中满是憋屈。他感觉自己空有力量,却被处处限制,就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凶兽。
与此同时,龙戬也在观察着幽。通过那本无字旧书,他能看到幽身上纠缠的无数“可能性”分支:有的指向他彻底失控,化身吞噬一切的虚空灾厄;有的指向他在压抑中逐渐扭曲,成为潜伏的毒瘤;但也有一条极其微弱、若隐若现的分支,指向他与联邦力量产生某种……良性互补。
“堵不如疏。”龙戬纯白的帝瞳中闪过一丝决断,“既然他渴望‘食物’与‘活动’,那便给他找点事做。”
几天后,龙戬将幽“召唤”到了月球要塞的指挥中心。西钊、格罗姆、艾尔拉娅以及如同背景板般的梅蒂丝都在场。
幽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双手插在仿佛由暗影构成的“口袋”里,异色瞳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龙戬身上,带着挑衅:“怎么?‘室友’终于舍得放我出来透透气了?还是决定让我‘吃’掉哪个看不顺眼的家伙?”
龙戬没理会他的垃圾话,直接指向主屏幕上的一片星域图像。那是一片刚刚被探测到的、位于联邦疆域边缘的星云,图像显示其中充斥着一种极不稳定的、具有精神污染特性的暗红色能量迷雾,正在缓慢地侵蚀附近的正常空间,甚至干扰到了联邦一条次要的贸易航道。
“此地,‘赤惑星云’,近期出现异常能量爆发,产生精神污染迷雾,已对联邦航行安全构成威胁。”龙戬的声音平静无波,“据分析,其核心可能孕育着某种以负面情绪为食的维度生物。”
幽的左眼瞬间亮了起来,吞噬的欲望几乎不加掩饰:“哦?有‘食物’?”
“算是吧。”龙戬看向他,“朕给你一个任务:前往‘赤惑星云’,清理那片污染迷雾,解决核心的维度生物。允许你在任务过程中,‘适量’吞噬迷雾能量与生物核心。”
幽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你会这么好心?有什么阴谋?”
“选择权在你。”龙戬淡淡道,“完成任务,证明你的价值,或许可以获得更多‘活动权限’。拒绝,或任务失败,则继续回到你的‘套房’反思。”
幽的异色瞳剧烈闪烁起来。他渴望自由,渴望吞噬,也渴望证明自己不比这个“老古板”差。虽然明知这可能是个坑,但诱惑太大了。
“……哼!区区一片迷雾,一个没脑子的维度生物而已!”幽扬起下巴,故作不屑,“就当是饭后运动了!坐标给我!”
龙戬将坐标信息传输过去,同时补充了一句:“西钊元帅会远程监控任务进程。若有超出预期的危险,或你的行为对联邦造成损害,监控权将立刻转为……制裁权。”
西钊上前一步,周身星辉流转,对着幽点了点头,眼神锐利。
幽撇撇嘴,没再多说,身影化作一道暗影与白金纠缠的流光,直接撞破虚空,朝着“赤惑星云”的方向疾驰而去。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仿佛饿狼看到了肉。
格罗姆看着幽消失的方向,有些担忧:“陛下,把这小子放出去,会不会肉包子打狗……不对,是放虎归山啊?”
艾尔拉娅也意念传音:“那片‘赤惑星云’的精神污染非同小可,连我们的探测器都无法深入,他会不会……”
龙戬纯白的眼眸注视着星图,缓缓道:“雏鹰终须离巢。是成为助力,还是化为灾难,此役可见分晓。况且……”他顿了顿,“他的‘可能性’,需要实战来磨砺,也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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