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老宅的地下储藏室,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霉味和焦糊味。
苏沐雪的手指被炭黑染得漆黑,她已经在这一堆半焦的纸堆里翻找了整整三个小时。
那本母亲留下的日记只有最后几页幸存,纸张脆得像深秋的枯叶,稍不留神就会碎成粉末。
她屏住呼吸,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揭开一片黏连的纸页。
在那被火舌舔舐过的边缘,一行字迹歪歪扭扭地浮现出来:“锅不响,天不开;火不断,人不散。”
这十二个字像是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插进了苏沐雪封存已久的童年记忆里。
她记得七月十五的中元节,别的孩子都在河边放灯,只有母亲逼着她坐在闷热的灶台前,死死盯着那锅白水。
“为什么要守着?”那时候她热得满身痱子,哭闹着要出去。
母亲当时的眼神很奇怪,既不是严厉,也不是慈爱,而是一种看着某种易碎品的恐惧:“因为今晚有客人要借这条路走,锅要是灭了,路就断了。”
苏沐雪猛地合上残页,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腔。
原来所谓的“迷信”,全是那帮人用命填出来的操作手册。
她抓起外套冲出老宅,一路狂奔回废弃工厂。
空荡荡的设备间里,只剩下一地的烟头和那个用来合成的雪克壶留下的水印。
凌天不见了。
那个破旧的木箱盖上,压着一张随手撕下来的硬纸壳,上面用记号笔画了一张潦草的地图,标着九个歪歪扭扭的红点。
旁边还有一行字,字迹飞扬跋扈:
“别信那些滴滴乱响的仪器,信烧糊的饭味。我去给他们加点佐料,你自己看着办。”
苏沐雪攥紧了那张硬纸壳,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此时此刻,城北粮油店的后巷。
凌天身上套着件沾满油污的蓝色工装,手里拎着把管钳,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活脱脱一个上门通下水道的修缮工。
“这破管子,也就是我能接上。”他嘴里嘟囔着,蹲在满是油垢的墙根下,避开了巷口摄像头的死角。
他手里捏着一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铜管,但这东西刚才在他手里可是足足耗费了两瓶二锅头才软化下来。
这是用废旧铜管和过期银粉合成的“导灵管”,能把地脉里的微弱波动放大十倍传导出去。
凌天手脚麻利地刨开地砖,将铜管的一头接在刘叔店里排气扇的下方,另一头则像树根一样分叉,悄无声息地搭在了隔壁三家住户的煤炉烟道口上。
做完这一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里面是一撮银灰色的粉末。
这可是好东西,为了弄这点粉末,他差点把系统自带的研磨机给崩坏了。
这是因果律·诺基亚的一小块碎片研磨成的粉尘。
“这就叫物理层面的绝对防御。”凌天坏笑一声,将那撮粉末均匀地撒进了刘叔堆在后门的煤渣堆里。
这东西混进煤里烧起来,产生的不是热量,而是一种极其顽固的法则扰动。
在那些高精尖的灵能探测雷达上,这片区域显示的信号强度会瞬间飙升到“主阵眼”的级别,而且信号极其稳定,就像诺基亚一样——摔不坏,砸不烂,怎么干扰都没用。
十分钟后,粮油店里。
刘叔像往常一样,拎着煤铲准备给后厨的大灶添火。
铲子刚伸进炉膛,一股奇异的震颤顺着铁铲传到了虎口。
那火焰不是往上窜,而是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贴着炉底盘旋,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嗯?”刘叔浑浊的老眼眯了起来。
还没等他细看,门口那只平日里懒得连眼皮都不抬的流浪大橘猫,突然浑身毛发炸起,“蹭”地一下人立而起,两条后腿僵硬地走了三步,随后像是断了电一样软软趴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呜咽。
刘叔的手猛地一抖,煤铲差点掉在地上。
那是“兽代言”。
畜生比人灵,只有地底下有什么大家伙要过境,或者有什么大劫要临头的时候,它们才会做出这种违背常理的动作。
这火,不对劲。
刘叔没吭声,他转身关上店门,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回到灶台前,他从米缸最底下摸出一只缺了口的粗陶碗,盛满清水,轻轻放在灶台上。
水面没有一丝波纹,但在倒影里,刘叔分明看到整个后厨的地底下,有一张光流交织的大网正在疯了一样地闪烁,而自家这个灶口,正是那张网里最亮的一颗钉子。
“好小子……这是拿老头子我当饵啊。”刘叔那是活成了精的人物,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他不仅没生气,反而嘿嘿一笑,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几分久违的狠厉。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原本定在五点烧火做饭的规矩,今天得改改了。
“早一刻钟,阎王爷都得在门口等着。”
与此同时,城南的一处老旧居民楼顶。
苏沐雪手里拿着个改装过的盖革计数器,那是她在工厂里临时拼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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