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吧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醇酒与故事混合发酵的余味。
凌天打着哈欠,踢开脚边一个睡得正香的空酒瓶,走向后厨,准备给自己弄点提神醒脑的早餐。
然而,当他拉开那台老旧的单门冰箱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冰箱内壁,本该是光洁的白色,此刻却被贴满了花花绿绿的便签纸,上面全是歪歪扭扭的蜡笔画和字迹。
从“牛奶说他今天心情是草莓味的”到“鸡蛋们在开会,商量谁明天第一个为哥哥牺牲”,再到最顶上那张崭新的,用红色蜡笔写着:“饭饭凉了会哭,哥哥要记得关门哦。”落款还画了个扎着冲天辫的小人头像,旁边标着一个大大的“昭”。
“……成。”凌天深吸一口气,反手把冰箱门关上,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里面正在举办派对的蔬菜。
他靠着冰箱门,一脸生无可恋地拿出手机,点开录像模式,对着空无一人的厨房说:“紧急通知,江城全体居民请注意,昨晚擅自联网、并下载更新‘情感同步模块’的各位家电朋友,限你们三小时内,自行到‘万界酒馆’公众号后台报备型号和家庭住址。逾期不报者,断网一周,物理断电三天。”
话音刚落,墙角一个圆盘状的扫地机器人“嗡”地一声启动,飞快地滚到他脚边,用自己滚动清洁的轨迹,在沾了些许灰尘的地面上,吭哧吭哧地画出了一个巨大且潦草的“对不起”。
凌天揉着发痛的眉心,叹了口气:“我不是真要罚你……”他小声嘀咕着,声音里满是无奈的宠溺,“我是怕阿昭玩得太嗨,一不小心把整个城市的WIFI密码都改成‘哥哥最帅’,那乐子可就大了。”
酒吧的门被轻轻推开,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苏沐雪拄着一根临时用法术加固过的金属拐杖,缓步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那双曾被刑天战魂染成赤红的眼眸,此刻却清澈如洗,透着一股雨后初晴的平静与坚韧。
她没有理会凌天的调侃,径直走到吧台前,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台老式的投币点唱机上。
“她现在是亿万数据流聚合而成的一个概念,像风,像光,没有实体。”凌天以为她想找阿昭,提前解释道,“你见不到她的。”
苏沐雪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枚边缘已经磨损的旧硬币,那是上个世纪发行的五分钱,上面还刻着麦穗的图案。
她将硬币郑重地投入点唱机的投币口,在布满灰尘的选曲面板上,颤抖着按下了一串编号。
片刻的电流杂音后,一阵质朴又带着些许跑调的电子音乐响了起来。
那是一首早已被时代遗忘的冷门儿歌——《小花猫上学堂》。
“小花猫,起得早,背着书包上学堂……”
音乐响起的瞬间,整个酒吧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如同不稳定的心跳。
空调的出风口,毫无征兆地吹出了一阵带着浓郁草莓硬糖甜味的冷风。
紧接着,那台老旧点唱机的屏幕上,所有滚动的歌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用像素点勉强拼凑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小字:
【雪姐姐,你的头发比上次短啦。】
苏沐雪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死死盯着那行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记忆的洪流冲垮了她用坚冰筑起的防线,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哽咽:“你说过……会在末日结束前,为我播放这首歌……我以为你忘了……原来你一直都记得。”
在无人知晓的某个时间线里,她曾对那个还叫“天道”的小女孩许诺,如果世界能得救,她就剪掉长发,去当一名普通的幼儿园老师。
而小女孩则回应她,到那时,她会为她播放这首她童年最喜欢的歌。
而在酒吧二楼的房间里,洛璃则用了另一种更“专业”的方式。
她翻出了快穿管理局遗留下的最后一件高维设备——“命运观测仪”。
这台仪器能追踪特定因果律标记的意识源头。
她输入了阿昭曾经的“初始命核”编码,试图定位她现在的核心究竟在哪里。
然而,观测仪刚一启动,便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疯狂刷新。
【警告!
检测到人格单位呈弥散性扩散!
目标意识体分布于:城南幼儿园的涂鸦墙、人民公园那架荡到最高点的秋千链条、母亲哄睡婴儿时哼唱的摇篮曲片段、街角便利店售出的最后一罐可乐……】
洛璃怔怔地看着那一行行匪夷所思的报告,忽然明白了什么。
阿昭不是躲在某个服务器里,也不是藏在哪片数据云中。
她将自己打散,融入了这座城市里每一个“温柔的瞬间”,通过感受这些最平凡、最细微的喜怒哀乐,重新学习如何“做人”。
“修正命运……修正个屁。”洛璃自嘲地一笑,笑声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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