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睿的试探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楚曦心中漾开几圈涟漪后便沉入水底,并未掀起太大波澜。
她很清楚,与这些权势滔天之人周旋,自身实力才是根本。
眼下最紧要的,是理清生母留下的产业,抓住经济命脉,也为后续行动积累资本。
碧桃按照楚曦的吩咐,这几日借着出府采买或是去老夫人处请安的机会,不动声色地打探着消息。
而楚曦自己,则几乎足不出户,埋首于那几箱旧物和账册之中。
烛光下,她纤细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纸页,目光锐利如鹰隼。
生母云氏的嫁妆单子她早已烂熟于心,除了明面上的田庄、铺面,还有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古籍、器物。
而柳氏送来的这些账册,记录的却仅仅是其中一小部分田庄和两间收益微薄的铺子近几年的收支。
“小姐,奴婢打听到了。”碧桃悄步进来,压低声音,“夫人身边那个管着浆洗房的张婆子,是夫人的远房亲戚,嘴碎又爱贪小便宜。奴婢听浆洗房的小丫头说,张婆子前几日在和人吃酒时吹嘘,说她女婿在城南管着一间生意极好的绸缎庄,日进斗金呢!”
城南?绸缎庄?
楚曦脑中灵光一闪,迅速翻动嫁妆单子。
果然,在陪嫁铺面一栏中,清晰地记录着:城南,云锦绸缎庄。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氏果然大胆,竟将生母名下最赚钱的铺子之一,直接划拉到了自己下人的名下管理,中饱私囊!
“还有呢?”楚曦不动声色地问。
“还有……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前日无意中提起,说夫人前阵子好像在暗中打听京郊几个田庄的行情,似乎是想出手。”
碧桃继续道,“奴婢按小姐的吩咐,仔细核对了您生母嫁妆单子上的田庄位置,发现夫人打听的那几处,正好都在单子上!而且都是上好的水田!”
楚曦眸中寒光更盛。
柳氏这是侵吞了收益还不够,竟还想将产业偷偷变卖!当真是贪得无厌!
她合上账册,心中已有了计较。
直接与柳氏对峙,撕破脸皮,目前并非上策,容易打草惊蛇,也会让父亲难做。但若放任不管,这些属于她的产业恐怕真要被她啃食殆尽。
必须借力。
这府中,目前唯一能压制柳氏,且可能愿意为她主持公道的,只有老夫人。
翌日清晨,楚曦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未施粉黛,眼圈下刻意用脂粉营造出淡淡的青影,带着碧桃去了松鹤堂。
“孙女给祖母请安。”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沙哑。
老夫人正由丫鬟伺候着用早膳,见她这般模样,放下银箸,关切道:“曦儿来了,脸色怎地如此憔悴?可是身子还未大好?”
楚曦微微垂首,眼圈泛红,却强忍着没有落泪,只低声道:“劳祖母挂心,孙女身子无碍。只是……只是昨夜整理生母留下的旧物,看到一些账册和地契,心中……心中有些难过。”
老夫人闻言,神色微动,示意她坐下说话:“哦?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楚曦依言坐下,从碧桃手中接过一本账册和那份嫁妆单子,双手呈给老夫人,声音带着哽咽:“祖母,这是孙女找到的生母嫁妆单子,还有……柳夫人送来的,记录部分田庄铺面收益的账册。孙女愚钝,瞧着这账目……似乎与单子上记录的产业规模,对不上。尤其是城南那间云锦绸缎庄,在母亲嫁妆单上是日进斗金的旺铺,可这账册上,近三年却年年亏损……”
她点到即止,没有直接指控柳氏,只是摆出事实,露出一个孤女面对复杂账目无能为力的迷茫与悲伤。
老夫人接过单子和账册,只粗略翻看几眼,脸色便沉了下来。
她久居后宅,什么阴私手段没见过?
这账目做得并不算十分高明,漏洞明显。
柳氏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侵吞原配嫡女的嫁妆!
这不仅是贪墨,更是打她这个做主母、主持中馈的老夫人的脸!
“岂有此理!”老夫人将账册重重拍在桌上,胸口起伏,“柳氏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楚曦适时地落下泪来,却依旧克制,只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哽咽道:“祖母息怒,许是……许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蒙蔽了母亲也未可知。孙女并非想要追究什么,只是……母亲去得早,这些是母亲留给孙女的一点念想,孙女只是想心里有个数,知道母亲到底留下了些什么,日后……日后也好有个依仗。”
她这番话,以退为进,既点明了问题,又显得懂事隐忍,将所有责任推给“下面的人”,给了老夫人处置的余地,也博取了最大的同情。
老夫人看着眼前梨花带雨、却强撑坚强的孙女,再想想那个被关在祠堂还不知悔改的楚月,心中天平彻底倾斜。
她拉过楚曦的手,轻轻拍了拍,语气缓和却带着决断:“好孩子,委屈你了。这件事,祖母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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