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云已记不清自己被关押了具体多久,只知道牢房墙壁上那些他自己用指甲划出的刻痕,密密麻麻,已有了相当的数量。
他的身体发生了显着的变化。原本因酷刑和营养不良而瘦削不堪的躯体,在《神照经》内息日复一日的滋养下,逐渐变得结实起来。虽然看上去依旧清瘦,但肌肉线条重新变得清晰,蕴含着一股内敛的韧劲。琵琶骨处的伤口早已结痂脱落,留下两个狰狞的疤痕,但内里的经脉在神奇内力的温养下,已然接续贯通,虽不及最初完好时宽阔坚韧,却已能承受内息的畅快流转。
最明显的是他的眼神。不再是初入狱时的茫然、痛苦和绝望,而是沉淀为一种深潭般的沉静,偶尔在无人注意时,会掠过一丝锐利如鹰隼的光芒。那是历经两世磨难、看清命运轨迹后独有的洞彻与冷静。
他与丁典的关系也愈发深厚。丁典虽仍未传授《神照经》与连城剑法的核心,但已将许多武学至理、运气法门,乃至江湖经验、各派武学的特点,倾囊相授。狄云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一切,结合前世的搏杀经验和系统那微弱的“修炼效率提升”,他的武学见识和内力根基,正在以一种远超常人想象的速度夯实、成长。
这一日,狱卒李坎又来送饭。依旧是那副醉醺醺、骂骂咧咧的模样,将一碗看不清原貌的馊食重重放在狄云牢门前。
“吃吧,死囚犯!也不知万大爷怎么就留了你这条狗命到现在!”李坎啐了一口,转身欲走。
狄云蜷缩在角落,看似萎靡不振,目光却飞快地扫过李坎的腰间。那里除了牢房钥匙,还挂着一个崭新的绣花钱袋,针脚细密,图案精巧,绝非一个普通狱卒能用得起的。
前世浑噩,未曾留意这些细节。如今看来,这李坎定然是收了万圭不少好处,不仅在狱中“特别关照”自己,平日里也没少捞油水。
一个计划,在狄云心中悄然成形。
他等到李坎快要走出甬道时,忽然用微弱,却足够清晰的声音开口道:“李……李爷……”
李坎脚步一顿,不耐烦地回头:“叫丧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狄云挣扎着爬起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喘着气,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卑微的笑容:“李爷……小的,小的之前浑噩,不懂事……多谢李爷这些时日的照拂……”
李坎愣了一下,狐疑地打量着狄云。这小子今天怎么转性了?以前不是像块石头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会用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瞪人吗?
“哼,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李坎虽然这么说,语气却缓和了些。没人不喜欢听奉承话,尤其是在这阴森的大牢里,他这等小角色更是难得被人如此“尊敬”。
狄云继续低声道:“小的……小的是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念想了。只是……只是想起入狱前,曾听人说起过一桩趣事,关于……关于城外土地庙香炉底下藏着的玩意儿……或许,或许能值几个钱……”
他话说得含糊,点到即止。他知道李坎贪财,这等没头没尾的“藏宝”信息,最能撩动这种人的心弦。至于城外土地庙香炉底下有没有东西,有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也没打算知道。这只是一个诱饵。
李坎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但随即又布满怀疑:“你小子,耍什么花招?”
狄云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李爷,您看我现在这样,还能耍什么花招?不过是……不过是想着,若那东西真能让李爷您得点实惠,盼您日后……能给口水喝时,稍微干净点儿……”
他表现得完全是一个濒死之人,想用虚无缥缈的消息换取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优待”,合情合理。
李坎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在判断话语的真假。最终,贪婪压过了警惕。他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老子记住了!”说完,不再多言,快步离开了,但那眼神里的闪烁,显示他已将此事放在心上。
狄云重新低下头,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鱼儿,已经看到了诱饵。他不需要李坎真的找到什么,只需要在他心里种下一颗贪婪的种子,让他觉得狄云这个人,或许还能榨出点别的“油水”,这就足够了。将来,或许能通过这条线,传递一些模糊的信息出去。
待李坎走远,对面牢房传来了丁典低沉的声音:“你小子,跟那种人废什么话?”
狄云知道瞒不过丁典,轻声回应:“前辈,恶犬虽凶,扔块骨头,或许也能让它偶尔听话些。”
丁典沉默片刻,哼道:“你倒是学得快。”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不过,懂得利用人性弱点,总比一味蛮干要好。在这江湖上,尤其是面对那些伪君子,光有武功是不够的。”
“晚辈明白。”狄云应道。他深知,丁典自己就是被信任的师父和深爱的女子之父所害,对人性之恶有着刻骨铭心的认识。
又过了几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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