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上人间”开业的热闹掩盖下,李峰通过一套复杂的接头暗号——涉及特定时间、特定包厢、特定曲目以及一枚半边的玉佩——终于与潜伏极深的柔然阿里罕秘密接上了头。
会面在“天上人间”最隐秘的一间密室。阿里罕已年至四旬,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眼神锐利而深沉,久居高位养成的威严气势扑面而来。他如今官至西夏禁军太尉,手握兴庆府兵权,深得李乾顺信任,是名副其实的实权人物。
“李掌柜?果然豪气干云。”阿里罕声音低沉,带着审视。
李峰褪去了商贾的谄媚,神色变得郑重,取出那枚能合上的玉佩:“太尉大人,十年蛰伏,辛苦。在下李峰,奉蔡攸少保与吴用军师之命,特来与太尉、皇妃接洽。”
阿里罕眼中精光一闪,接过玉佩合上,严丝合缝。他长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扛起了更重的担子:“终于…等到你们了。舍妹阿依努尔如今深得陛下宠爱,然宫中步步惊心,不敢稍有行差踏错。”
李峰点头:“军师深知二位不易。此番前来,一为重启联系,二为带来海量资金与最新指令。”他递上一份密函和一张巨额钱票,“少保欲大力经营西夏,望太尉与皇妃鼎力相助,广结权贵,编织网络。长期而言…需设法潜移默化,影响国策,乃至…更进一步。”他话语含蓄,但意思明确。
阿里罕看完密函,面色凝重,沉吟片刻道:“陛下虽倚重于我,然其雄才大略,并非易与之辈。朝中后族、宗室势力盘根错节。此事…需从长计议,谨慎至极。资金,正是我等所需。”
数日后,通过阿里罕的巧妙安排,李峰又在宫中一场“偶遇”中,远远见到了阿依努尔。她身着党项贵族华服,容颜绝美,气质高贵冷艳,眼神流转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与果决。双方未有交谈,仅凭一个交错的眼神和微不可察的手势,便完成了初次确认。
真正的密谈,是在阿里罕府邸深处。李峰带来了那个玉盒和详细指令。
阿依努尔听着李峰的低声陈述,抚摸着那冰凉的玉盒,脸色微微发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明白了。陛下近年虽宠爱我,然其志在恢复祖业,日夜操劳,本就时有小恙…此事,我会见机而行,务必…无声无息。”她知道,自己接下的是一个足以颠覆乾坤,也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的任务。
金权开道,腐蚀权贵:
在李峰庞大的资金支持和阿里罕权势的庇护下,一场针对西夏统治阶层的金色风暴悄然掀起。
阿里罕利用其禁军太尉的身份,频频引荐“李百万”结识西夏真正的实权人物:手握财权的枢密副使、掌管官员升迁的中书省大佬、后族领袖、手握兵马的宗室亲王。
李峰则以“李百万”的身份,挥金如土,精准投喂:对贪财者,直接奉上金银珠玉;好色者,赠予精心培养的异域美人;慕虚名者,助其修建寺庙、赚取声名;图利者,则拉其合伙做“稳赚不赔”的生意(往往是“暗卫”暗中贴补),利润惊人。
“天上人间”更是成为了腐蚀的大本营。无数权贵在此沉迷享乐,一掷千金,欠下巨额赌债、酒债,最终不得不被“李百万”拿捏,或为其提供便利,或泄露朝中机密。一个以“李百万”为核心,以金钱享乐为纽带,无形中亲蔡攸的利益集团快速形成并扩张。
红颜毒计,悄然噬龙:
深宫之内,阿依努尔的行动更是隐秘而致命。她利用李乾顺对她的宠爱和信任,开始了缓慢的毒杀。
时机: 选择在李乾顺批阅奏章至深夜、倍感疲惫时,“贴心”地奉上一盏掺有微量毒药的参茶。
方式: 将毒粉藏于空心指甲或特制的香囊中,于亲密接触时,极其隐秘地弹入其饮食或熏香中。剂量极小,间隔不定,毫无规律。
症状: 李乾顺开始出现“精力不济”、“偶发眩晕”、“食欲减退”、“夜间盗汗”等症状。御医诊治,多认为是“操劳国事,耗伤心血”,开出大量滋补药方,全然无法察觉那隐藏在补药下的慢性毒药。他的健康状况看似自然下滑,处理朝政的时间明显减少,精力大不如前。
情报汇集与局势影响:
通过被腐蚀的权贵和阿里罕的职权,西夏最高层的军政情报如涓涓细流,汇入“天上人间”,再由密信传回长安:
西夏兵力部署、粮草储备、马场位置。
对金国、南宋的真实态度与策略争论。
朝廷内部党争细节、各位重臣的弱点与把柄。
西夏的朝政风气悄然变化:主张与蔡攸维持良好边贸、获取南朝奢侈品的声音增大;部分军备采购在李峰的“推荐”和贿赂下,流向与“三江商社”有关联的工坊;针对宋境(尤其是蔡攸辖区)的军事冒险提议,在决策时遇到的阻力明显增加。
风险与隐患:
然而,危机四伏:
李峰的大规模行贿和“天上人间”的奢靡,已引起西夏“铁鹞子”中负责监察官员的将领的注意,数道密奏已呈送李乾顺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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