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气氛依旧不算热络。吕布伤势未愈,只是勉强出席,神色木然。吕玲绮作为“讲武堂”新学员,也有幸列席末座,她穿着新发的学员服饰,显得有些拘谨,但眼神却不时瞟向主位上的刘乾。
酒过三巡,刘乾端起酒杯,面向吕布,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吕将军,今日之后,你便是我幽州麾下扬武将军。望你谨记日前誓言,安心养伤,待康复之后,为我幽州,为这北疆百姓,再建功业。过往种种,如昨日死。望你好自为之。”
吕布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也灼烧着他的心。他放下酒杯,站起身,对着刘乾,深深一揖:“布……谨遵主公之命。”
这一揖,比当日在杀虎口的下跪,似乎多了几分沉重,也少了几分激愤。或许,是认命了?或许,是开始尝试接受新的身份?
刘乾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末座的吕玲绮:“吕学员,讲武堂规矩森严,需勤学苦练,莫要坠了你吕家的威名。”
吕玲绮连忙起身,抱拳行礼,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紧张:“玲绮明白!定不负……不负主公期望!”她终于也喊出了“主公”二字,虽然依旧有些拗口。
刘乾不再多言,举杯邀众人共饮。
宴席散去,并州之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温侯吕布的时代,正式落幕。而他与他的女儿,则在命运的推动下,以一种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式,融入了幽州这台日益强大的战争机器之中。未来如何,犹未可知。但至少在此刻,并州大地,终于迎来了久违的、脆弱的和平,以及一个充满未知的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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