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日头刚爬过城郊的山坡,破庙周围的空气就已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傅红雪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粗布衣衫、满脸横肉的 “恶奴”,晃晃悠悠地朝着破庙方向而来。他依旧穿着慕容轩常穿的宝蓝锦袍,腰间挂着玉佩,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活脱脱一副游手好闲的纨绔模样,唯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公子,前面就是破庙了,听说今日有江湖人在这谈判,咱们还是绕路走吧,免得惹麻烦。” 左边的恶奴(实则是烟雨楼弟子假扮)故意装作胆怯的模样,勒住马缰绳,语气带着讨好。
傅红雪却故意扬起马鞭,朝着恶奴的背上抽了一下,语气嚣张:“怕什么?本公子在京城还没怕过谁!不就是几个江湖人吗?本公子倒要看看,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嘴上说着狠话,目光却透过折扇的缝隙,快速扫过破庙周围 —— 西侧山坡的草丛有轻微晃动,是水玲珑的伏兵;东侧倒塌的厢房后,黑风堂弟子的刀鞘反光隐约可见,显然赵虎已提前布下埋伏。
距离破庙还有五十步时,庙前的景象清晰地映入眼帘:玉玲珑穿着一身白衣,站在观音像前,身后跟着四个玲珑楼死士,手中握着长剑,神色冷厉;赵虎则带着十几个黑风堂弟子,将玉玲珑团团围住,手中的长刀直指她的胸口,气氛剑拔弩张。
“玉玲珑,别以为你有玲珑楼撑腰,就能跟黑风堂作对!” 赵虎的声音带着狠厉,“今日要么交出火器的购买渠道,要么就别怪我不客气!”
玉玲珑冷笑一声,手中的短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赵舵主好大的口气!火器渠道是我与西域商人的约定,凭什么交给你?再说,黑风堂与朝廷勾结,妄图掌控江湖,真当天下人都是瞎子不成?”
傅红雪心中一凛,玉玲珑竟当众揭露黑风堂与朝廷的勾结,显然是想激化矛盾,让在场的江湖人(若是有旁观者)看清黑风堂的真面目。他立刻翻身下马,故意装作醉醺醺的模样,摇摇晃晃地走到赵虎身后,语气带着轻佻:“哟,这不是黑风堂的赵舵主吗?怎么跟个女人过不去?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赵虎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个纨绔子弟,回头看到傅红雪的装扮,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哪里来的黄口小儿?也敢管黑风堂的事?滚!”
傅红雪却故意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赵虎的肩膀,语气更加嚣张:“黄口小儿?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慕容府的三公子慕容轩!在京城,还没人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 他一边说,一边给身后的两个恶奴使了个眼色。
两个恶奴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故意推搡赵虎的手下,语气带着挑衅:“大胆狂徒!竟敢对我们家公子无礼!信不信我们砸了你们的黑风堂分舵?”
赵虎的手下顿时怒了,纷纷举起长刀,对着恶奴怒吼:“找死!”
“住手!” 赵虎喝住手下,目光紧紧盯着傅红雪,眼中满是怀疑,“慕容轩?我听说你近日在慕容府安分了不少,怎么会突然来这城郊破庙?”
傅红雪心中冷笑,赵虎果然对自己有所怀疑。他故意装作不满的模样,将折扇重重合起:“本公子出来打猎,路过这里,看到你们围着一个美人,好奇罢了!怎么?赵舵主是怕本公子坏了你的好事?还是说,你们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玉玲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明白傅红雪是故意来解围的。她立刻抓住机会,后退两步,拉开与赵虎的距离,语气带着嘲讽:“赵舵主,看来你的‘大事’要被这位慕容公子搅黄了。不如我们改日再谈,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赵虎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 傅红雪是慕容府的三公子,若是在这里动了他,定会引来慕容府的报复,甚至可能让朝廷不满。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傅红雪冷声道:“慕容公子,这里是江湖人的事,与你无关,还请你速速离开,免得伤及无辜!”
傅红雪却不依不饶,故意走到玉玲珑身边,伸手想要去扶她的肩膀,语气轻佻:“这位美人,你没事吧?若是被这些粗人欺负了,跟本公子说,本公子替你做主!”
玉玲珑心中一紧,却还是配合着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轻轻避开他的手,语气带着感激:“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没事。只是这些江湖纷争,怕是会连累公子,公子还是快离开吧。”
傅红雪的这一动作,看似轻薄,实则是在为玉玲珑传递信息 —— 他的指尖悄悄划过玉玲珑的袖口,将一张写着 “东侧厢房有黑风堂木箱,小心埋伏” 的纸条塞给她。玉玲珑瞬间会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赵虎见傅红雪与玉玲珑眉来眼去,更是怒火中烧,却又不敢贸然动手,只能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暂时撤退。“水玲珑,今日算你运气好,改日我们再算账!” 赵虎放下一句狠话,带着手下悻悻地离开破庙,却在离开前,对着西侧山坡的方向使了个隐蔽的手势 —— 显然是在通知埋伏的手下,继续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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