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心中一动,想起无名子曾说过 “心不困则身自安”,便轻声回答:“晚辈觉得,是心困。若是心能自在,即便身处牢笼,也如在天地间;若是心被执念束缚,即便身在旷野,也如被困住。”—— 这番话既符合禅语的意境,又暗合 “失忆后心境迷茫” 的设定,恰好能打消对方的疑虑。
慧能高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双手合十:“施主虽记不起往事,悟性却未减。贫僧曾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施主如今的境遇,或许正是破执的契机。”
老夫人见高僧并未察觉异常,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对着傅红雪道:“轩儿,听到高僧的话了吗?以后要多向高僧学习,放宽心境,或许记忆很快就能恢复。”
傅红雪连忙点头,故作感激:“多谢高僧指点,晚辈记下了。”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苍白:“老夫人,不好了!大少爷在书房看书时,突然晕倒了,大夫说…… 说情况危急!”
老夫人脸色骤变,立刻起身:“快!带哀家去看看!” 她转身对慧能高僧致歉,“高僧恕罪,犬子突发意外,哀家需先去处理,祈福之事改日再议。”
慧能高僧点头:“施主不必多礼,救人要紧。贫僧这就告辞,改日再来为大少爷祈福。”
傅红雪心中却满是疑虑 —— 慕容宇身体康健,今日上午还在慈安院与自己争执,怎会突然晕倒?这其中定有蹊跷,很可能是大夫人或慕容宇自导自演,目的是打乱明日的祭祖计划,或是想借此陷害自己。
跟着老夫人与慕容忠前往书房的途中,他悄悄观察慕容忠的神色 —— 对方虽表面焦急,眼底却无半分担忧,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傅红雪心中更加确定,此事与慕容忠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是黑风堂与玲珑楼的阴谋,想借慕容宇晕倒之事,让自己在祭祖时孤立无援。
到达书房时,大夫人正坐在床边哭泣,几个大夫围在床前,神色凝重。慕容宇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老夫人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慕容宇的手,声音带着颤抖:“宇儿,你怎么样?别吓祖母!”
大夫们纷纷起身行礼,为首的大夫道:“老夫人,大少爷是中了毒,毒素已侵入五脏六腑,若是不能及时找到解药,恐怕…… 恐怕撑不过明日。”
“中毒?” 老夫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猛地看向傅红雪,眼神中满是怀疑,“轩儿,今日上午只有你与宇儿在慈安院有过争执,是不是你……”
傅红雪心中一惊,没想到老夫人竟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他连忙摆手,声音带着慌乱:“祖母,不是我!我怎么会害大哥?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大夫人立刻起身,指着傅红雪,语气激动:“不是你是谁?府中除了你,谁还会害宇儿?你定是嫉妒宇儿掌管府中产业,想趁机除掉他,夺取继承人之位!”
“我没有!” 傅红雪故作愤怒地反驳,却在暗中观察书房内的环境 —— 桌案上放着一杯未喝完的茶,茶杯边缘还残留着唇印,茶水中泛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被下了毒;而桌案下的地面上,有一枚掉落的银簪,样式与大夫人头上的簪子一模一样。
“老夫人,” 傅红雪突然开口,指向桌案下的银簪,“那枚簪子是大夫人的吧?为何会掉在大哥的书房?而且大哥杯中的茶水颜色异常,说不定就是有人在茶中下毒,故意嫁祸给晚辈!”
大夫人脸色骤变,连忙掩饰:“那…… 那簪子是我昨日来书房时不小心掉落的,与宇儿中毒无关!你别想转移话题!”
老夫人捡起银簪,看着大夫人慌乱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却还是对着傅红雪道:“轩儿,此事尚未查清,你不许再胡乱猜测。慕容忠,立刻派人封锁府门,彻查此事,一定要找出下毒之人!”
“是,老夫人。” 慕容忠躬身应下,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 显然,他没料到计划会出现变故,反而让大夫人露出了破绽。
傅红雪心中冷笑,知道今日的 “中毒事件” 只是前奏,明日的祭祖仪式,才是真正的生死较量。他看着床榻上昏迷的慕容宇,又想起城郊据点中的苏晚卿,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 —— 无论明日遇到多少危险,他都要揭露黑风堂与玲珑楼的阴谋,保护好苏晚卿,兑现两人在柴房中的约定。
离开书房后,傅红雪故意装作失魂落魄的模样,朝着听竹院走去。途经花园时,他看到一个穿着灰衣的小厮正鬼鬼祟祟地将一个瓷瓶扔进池塘,正是大夫人身边的贴身小厮。傅红雪悄悄跟上去,待小厮离开后,用树枝将瓷瓶捞起 —— 瓶中还残留着少量毒液,与慕容宇茶杯中的毒素颜色一致。
他将瓷瓶藏进袖中,心中已有了计划 —— 明日祭祖时,他可借这枚瓷瓶,揭露大夫人与慕容忠的勾结,同时打乱黑风堂的行动部署。更重要的是,他需尽快将此事告知青风,让烟雨楼的人提前做好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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