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庄园的晨雾还未散尽,玉玲珑就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铃上的纹路。窗外,幸存的玲珑楼弟子正在操练,苏轻晚和青婆婆则在整理解毒剂,唯有傅红雪的位置空着 —— 自昨夜他提出要伪装潜入朝堂后,就再未回来,这让她心中的担忧如藤蔓般疯长。
“还在担心傅大人?” 苏轻晚端着一碗温热的草药茶走进来,将茶碗递到她手中,“傅大人心思缜密,又熟悉东厂和朝堂的规矩,定能平安回来的。再说,他临走前不是留下了传音符吗?若是遇到危险,他会立刻联系我们的。”
玉玲珑接过茶碗,指尖传来的温热却无法驱散心中的不安:“我不是担心他的安危,是担心他的计划。李嵩在朝堂根基深厚,又与黑风堂勾结,傅红雪单枪匹马去周旋,万一被识破,不仅救不了玲珑楼,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可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青婆婆也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刚绘制好的京城布防图,“朝廷的围剿令已下,再过三日就是上元节,若是不能拖延时间,等官兵搜查到这里,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傅大人用‘慕容轩’的身份潜入,至少能在朝堂上争取些时间,让我们有机会将解毒剂送出去,也有机会联系忠于皇上的大臣。”
玉玲珑看着布防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 —— 那是官兵的布防位置,几乎将整个京城围得水泄不通。她深吸一口气,将茶碗放在桌上:“我知道,可我就是放心不下。他那个人,总是逞能,明明可以等我们一起想办法,却非要自己去冒险,真是个‘小废柴’。”
嘴上虽 “骂” 着,眼底的担忧却藏不住。苏轻晚和青婆婆对视一眼,都默契地没有拆穿 —— 她们知道,玉玲珑对傅红雪的在意,早已超出了普通盟友的界限。
此时的朝堂上,气氛正剑拔弩张。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李嵩站在文官之首,手中捧着一份奏折,声音带着刻意的激昂:“陛下,玲珑楼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傅红雪身为东厂镇抚使,不仅不加以惩处,反而与玉玲珑勾结,私放叛国贼!臣恳请陛下,即刻下令,加大围剿力度,务必在元宵佳节前,将玲珑楼余孽一网打尽,以正国法!”
文武百官纷纷附和,唯有站在武将末尾的一名身着绯色官袍的年轻官员沉默不语 —— 他正是伪装成 “慕容轩” 的傅红雪。慕容轩本是边关小将,因战功被调入京城,却在三日前 “病逝”,傅红雪正是借着这个身份,混入了朝堂。
“陛下,臣有话要说。” 傅红雪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稳,“李公公所言虽有‘证据’,却仍有诸多疑点。玲珑楼素来以保护京城百姓为己任,之前还协助东厂打击黑风堂,怎会突然通敌叛国?傅大人更是忠心耿耿,臣不信他会做出勾结叛国贼之事。”
李嵩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上下打量着他:“慕容大人初入京城,怕是不知玲珑楼的恶行。他们表面上保护百姓,实则暗中走私军火,与鞑靼使者私会的证据,臣已呈给陛下,难道慕容大人觉得,这些证据都是假的?”
“证据是否为假,尚需查证。” 傅红雪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元宵佳节将至,京城百姓都在期盼佳节,若是此时加大围剿力度,难免会引起百姓恐慌,甚至可能让黑风堂趁机作乱。臣恳请陛下,暂缓围剿,先派专人重新查证证据,待真相大白后,再做处置也不迟。”
皇上坐在龙椅上,眉头微微皱起 —— 他本就对玲珑楼通敌之事存有疑虑,只是碍于李嵩的 “证据” 和百官的附和,才下了围剿令。如今听到傅红雪的话,心中的疑虑更甚:“慕容卿家所言有理,只是…… 若暂缓围剿,万一玲珑楼余孽趁机作乱,该如何是好?”
“臣愿领兵驻守京城各城门,确保百姓安全。” 傅红雪立刻说道,“同时,臣恳请陛下允许臣与东厂合作,重新查证证据。若是能在元宵佳节前查明真相,既能还玲珑楼和傅大人一个清白,也能让百姓安心过节,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嵩心中一急,立刻反驳:“陛下不可!慕容大人初来乍到,不知玲珑楼的狡猾,若是让他查证,定会被玲珑楼的人蒙蔽!臣认为,还是应按原计划行事,加大围剿力度,以免夜长梦多!”
“李公公这是怕了?” 傅红雪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锐利,“还是说,李公公担心证据被查证后,会露出什么破绽?”
李嵩脸色一变,强装镇定:“慕容大人休要胡言!臣只是担心朝廷安危,百姓安危!”
“既然李公公心系百姓,就该给玲珑楼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也给傅大人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傅红雪的声音掷地有声,“若是最后查证,玲珑楼确实通敌叛国,臣愿与李公公一同领兵,将他们一网打尽;若是证据为假,臣也恳请陛下,严惩伪造证据之人,还朝堂一个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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