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的风裹着焦糊味刮过崖顶,李嵩望着下方席卷而来的乌孙军骑兵,玄色铠甲在日光下泛着冷硬光泽,肩头纱布渗着淡淡的血迹,却丝毫不影响他握刀的力度。支援而来的一千大夏骑兵已归队,崖顶兵力增至四千余人,滚石与火油补充完毕,箭孔后弓弩手屏息凝神,箭头直指山道,只待乌孙军踏入死亡陷阱。
“将军,乌孙军前锋已到山道入口,这次他们分了三队,显然是想强行突破!”士兵低声禀报,声音带着紧绷的战意。
乌孙军骑兵如黑色潮水涌来,两万五千余人的队伍排成长龙,前锋部队手持盾牌,试图抵挡可能袭来的箭雨与滚石,后续骑兵则弯弓搭箭,随时准备反击。昆邪骑着战马走在队伍前列,金色铠甲在人群中格外扎眼,他盯着崖顶,眼底满是狠戾,前日受挫的怒火在此刻尽数爆发。
“大夏军就这点伎俩,今日定让你们付出代价!”昆邪高声喝令,“前锋部队举盾冲锋,弓弩手紧跟其后,朝着崖顶射箭,掩护部队突破山道!”
乌孙军士兵齐声应和,前锋部队举着厚重的木盾,一步步朝着山道内推进,盾牌排列如墙,试图阻挡崖顶的攻击。后续弓弩手弯弓搭箭,密集的箭雨朝着崖顶射来,箭簇带着破空声,钉在崖壁与哨塔上,溅起火星与石屑。
“弓弩手反击,瞄准乌孙军弓弩手射击,别让他们靠近山道中段!”李嵩高声下令,崖顶弓弩手立刻扣动扳机,箭雨朝着乌孙军阵营射去。大夏军箭簇虽射程稍短,却精准狠辣,不少乌孙军弓弩手中箭倒地,箭雨密度瞬间减弱。
但乌孙军兵力充足,倒下一批立刻有另一批补上,前锋部队借着盾牌掩护,很快逼近山道中段。昆邪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挥手道:“加快速度,突破中段便是胜利!”
乌孙军士兵士气大振,纷纷加快脚步,就在前锋部队即将踏入绊马索范围时,李嵩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放滚石!”
崖顶士兵合力推动滚石,数百块巨石顺着崖壁滚落,砸在乌孙军盾牌上,“咔嚓”声此起彼伏,厚重的木盾被砸得粉碎,乌孙军士兵惨叫着被巨石压在身下,鲜血顺着石缝渗出,山道瞬间堆满尸体与碎石,乌孙军前锋部队的阵型被撞得大乱。
“可恶!继续冲锋,怕什么!”昆邪怒喝,挥舞长剑逼着士兵们往前冲。乌孙军士兵们硬着头皮,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推进,试图绕过滚石障碍。
“浇火油,点火!”李嵩不给他们喘息机会,火油队士兵提着陶罐,将火油顺着崖壁浇下,火油顺着碎石与尸体流淌,很快漫过山道中段。随后士兵们点燃火把,扔向山道内,“呼”的一声,火焰瞬间燃起,形成一道数尺高的火墙,将乌孙军队伍拦腰截断,前锋部队被困在火墙内侧,后续部队则被挡在外侧,进退两难。
“着火了!快灭火!”乌孙军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挥舞武器拍打火焰,却根本无济于事,火油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将他们的皮甲与战马引燃,惨叫声与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李嵩趁机下令:“弓弩手全力射击,斩杀被困的乌孙军!滚石队继续投石,阻止外侧乌孙军支援!”
崖顶箭雨密集如蝗,朝着火墙内侧的乌孙军射去,被困的乌孙军士兵们毫无遮挡,纷纷中箭倒地,身上的火焰与伤口的鲜血混在一起,场面惨烈无比。外侧的乌孙军想要支援,却被滚石与火焰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斩杀,士气渐渐低落。
昆邪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满是猩红,却又无可奈何。大夏军占据崖顶有利地形,滚石、火油与箭雨轮番攻击,乌孙军的骑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反而被死死压制,伤亡越来越大。
“将军,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已经损失七千余人,再打下去,只会损失更惨重!”一名乌孙军将领焦急地说道。
昆邪咬牙切齿,却也知道将领说得对,他紧握长剑,沉声道:“传令下去,后撤五里,重新部署阵型,改用投石机攻击崖顶,摧毁他们的防御工事!”
乌孙军士兵们如蒙大赦,纷纷朝着山道外撤退,李嵩并未下令追击,只是让弓弩手们朝着撤退的乌孙军射了几轮箭,又斩杀了数百名士兵,才停下攻击。崖顶士兵们齐声欢呼,脸上满是疲惫却兴奋的神情,此次战斗,又斩杀乌孙军七千余人,自身伤亡不足三百人,再次守住了黑风口防线。
“将军,乌孙军已后撤五里,正在搭建投石机,显然是想远程攻击崖顶。”士兵禀报。
李嵩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乌孙军投石机射程不短,崖顶防御工事可能会被摧毁,传令下去,士兵们立刻加固防御工事,在崖顶搭建临时掩体,同时派探马密切关注乌孙军动向,一旦他们投石机搭建完毕,立刻禀报。”
“属下遵命!”士兵们应声,立刻着手布置,一场新的对峙,在黑风口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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