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苏念念眉头紧锁,“看来西域势力和匈奴的勾结并非真心,只是利用匈奴扰乱边境,如今匈奴战败,他们便过河拆桥,杀了知晓秘密的匈奴士兵,防止消息泄露。”她沉吟片刻,开口道:“派两名身手最好的密探,乔装成西域士兵,设法混入据点,查清据点内的具体情况,包括人员配置、武器储备,还有他们的最终图谋,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暴露身份。另外,让陈武率领五百骑兵,悄悄前往漠南峡谷附近埋伏,若密探传出消息,或是据点有异常动静,立刻接应密探,必要时可突袭据点,抓捕活口。”
“属下遵命,即刻安排。”李嵩躬身应下,转身便要下楼,却被苏念念叫住。
“等等,让陈武多带些烈酒和火油,西域据点建在山洞里,若突袭时遇到抵抗,可用火攻,既能逼出里面的人,又能减少我军伤亡。”苏念念补充道,眼神锐利,“另外,让地牢的守卫再加强戒备,尤其是看管右贤王和单于,给他们的食物和水都要仔细检查,防止有人下毒或传递密信,绝不能再出任何纰漏。”
李嵩点头应下,快步下楼安排事宜,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梯间。苏念念望着北方草原的方向,雪片落在她的发间,很快便积了一层白,远处的草原被大雪覆盖,一片苍茫,根本看不清隐藏在雪后的动静,可她知道,那片看似平静的草原上,藏着西域势力的暗流,稍不留意,便会掀起新的风暴。
“将军,军医营传回消息,军医认出了密信上的符号,是西域逐月部的暗语。”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城楼角落,一身黑衣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手中拿着一张破译后的密信,“逐月部是西域小部落,早年依附于西域强国楼兰,后来楼兰内乱,逐月部便脱离楼兰,隐居在西域深处,极少与外界往来,没想到会暗中勾结匈奴,在漠南建据点。密信上写着,左谷蠡王作乱若成功,便将单于和右贤王转移到漠南据点,若失败,便立刻清理痕迹,等待下一步指令,指令由逐月部的首领亲自下达。”
“逐月部?”苏念念接过密信,指尖划过纸上的字迹,眼底满是疑惑,“一个隐居的小部落,为何会有如此大的野心,敢勾结匈奴侵扰大夏边境?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势力支持?”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逐月部实力薄弱,仅凭他们自己,根本不可能打造出如此精良的武器,也不可能在漠南峡谷建立守卫森严的据点,定然有更大的势力在背后操控,而逐月部只是一枚棋子。
“密探之前打探时,曾在漠南峡谷附近看到过几辆西域风格的马车,马车样式华丽,不像是逐月部能拥有的,推测可能是其他西域部落的人来过据点。”黑影沉声道,“另外,黑石部返回漠北草原时,有几名黑石部士兵的装扮有些异常,腰间佩着的玉佩和逐月部的鹰形图腾有几分相似,属下已派密探跟着黑石部的队伍,打探他们是否与逐月部有勾结。”
苏念念点头,心底的疑虑更甚。莫赫首领之前在议事厅时,左谷蠡王作乱的消息传来,他眼中闪过的异样光芒,如今想来,或许并非巧合。黑石部刚借助大夏的力量拿下漠北草原,正是需要稳固地位的时候,若此时与逐月部勾结,既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又可能引来大夏的不满,可若逐月部许了他们更大的好处,或是用武力胁迫,倒也有可能达成合作。
“密切关注黑石部的动向,若发现他们与逐月部有往来,立刻回报。”苏念念沉声道,“另外,让人去查阅西域部落的典籍,尤其是逐月部和楼兰的过往,看看能否找到他们的破绽。”
黑影应下,转身消失在阴影里,城楼恢复了寂静,只有寒风卷着雪片的呼啸声。苏念念靠在城砖上,闭上眼,脑海里梳理着所有线索:西域士兵混在匈奴残兵中、漠南峡谷的逐月部据点、左谷蠡王手中的西域短刀、失踪的内应士兵,还有黑石部可能存在的勾结,这些线索交织在一起,指向的都是隐藏在暗处的逐月部,可逐月部背后的势力,依旧是个谜团。
不知过了多久,雪势渐渐小了些,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陈武率领五百骑兵已准备就绪,整齐地排列在城楼下,士兵们身着铠甲,手持长矛,腰间佩着马刀,眼神坚定,雪落在他们的头盔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气势。陈武骑着一匹黑马,走到城楼下方,抬头朝着苏念念高声道:“将军,骑兵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苏念念睁开眼,低头望向城楼下的骑兵,声音透过寒风传下去,清晰有力:“陈武,此次前往漠南峡谷,务必小心行事,先与密探汇合,查清据点情况后再行动,若遇到危险,优先保证士兵安全,不可硬拼。若抓到活口,立刻带回雁门关,我要亲自审问。”
“属下明白,定不辱使命!”陈武高声应下,抬手一挥,“出发!”
五百骑兵齐声应和,声音震彻云霄,马蹄踏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朝着漠南峡谷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远处的雪地尽头。苏念念站在城楼上,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握紧了腰间的弯刀,指尖泛白。她知道,此次漠南之行,注定不会顺利,逐月部据点守卫森严,又藏着未知的秘密,陈武和士兵们要面对的,是一场凶险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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