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黑石山的营寨已褪去昨夜的疲惫,焕发出勃勃生机。士兵们分成数队,或修缮破损的营墙,或擦拭兵刃甲胄,或在空地上操练阵型,呐喊声震彻山谷。苏念念披着一身银甲,左臂的伤口被厚实的纱布缠裹,虽仍有隐痛,却丝毫不影响她挺拔的身姿。她站在主营前的高台上,望着下方忙碌的士兵,眼神沉静而坚定。
“将军,李太守已按您的吩咐,将粮草、军械清点完毕。”秦风策马而来,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此次敦煌郡援军带来的弓弩三百张、箭矢五万支,还有滚石、火油等防御物资,已全部入库登记。战死士兵的遗骸也已收敛入棺,待后续送归故里。”
苏念念接过账册,快速翻阅着,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字迹:“很好。伤兵士兵的安置如何?鹰烈首领那边,部落族人的驻扎地选好了吗?”
“伤病士兵都安排在西侧营帐,由三名军医专门照料,药材也充足。”秦风答道,“鹰烈首领选了黑石山南侧的河谷地带,那里水源充足、土地肥沃,部落族人已经开始搭建帐篷,开垦荒地了。他说,会尽快组织族人参与营寨的防御建设,绝不辜负将军的信任。”
苏念念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西域的方向:“匈奴与车师国勾结,半年后必定大举来犯。河西走廊孤悬边境,若不能联合西域诸国,我们腹背受敌,胜算难料。今日我便带一队人马,前往西域联络诸国。黑石山的防务,就交给你和李将军了。”
“将军,你的伤势还未痊愈,不如让我代你前往?”秦风担忧地看着她的左臂。
“不必。”苏念念语气坚决,“此次联络事关重大,我亲自前往,才能显出大夏的诚意。你与李将军务必抓紧时间加固防御,在营寨外挖掘三道壕沟,设置拒马、鹿角,再在山体两侧修建烽火台,一旦发现敌军动向,立刻传信。另外,要加紧训练士兵,尤其是骑兵的协同作战能力,匈奴铁骑凶猛,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李广这时也策马赶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苏将军,这是我写给西域鄯善国国王的亲笔信,鄯善国与我大夏素有往来,想必会给几分薄面。只是车师国在西域势力不弱,又与匈奴结盟,恐怕会从中作梗,将军此行,务必小心。”
“多谢李将军。”苏念念接过书信,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我已让鹰烈首领挑选了二十名熟悉西域路况的族人作为向导,再带上五十名精锐骑兵,足以应对途中可能遇到的危险。”
临行前,李崇亲自送来一批物资:“苏将军,这是朝廷赏赐的黄金与绸缎,你带上作为礼物,赠予西域诸国国王。还有这张河西走廊与西域的舆图,标注了沿途的城邦、水源和险关,或许能帮到你。”
苏念念拱手致谢,翻身上马。五十名精锐骑兵列队整齐,二十名雄鹰部落的向导紧随其后,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域方向出发。马蹄踏过碎石路,扬起阵阵尘土,苏念念回头望了一眼黑石山营寨,心中默念:等着我,定要带回西域诸国的盟约。
一路向西,地势渐渐平坦,草原与戈壁交替出现。沿途不时能看到零星的游牧部落,看到苏念念等人的旗号,纷纷避让。雄鹰部落的向导果然熟悉路况,总能找到隐蔽的水源和安全的宿营地。第三日午后,队伍抵达了西域的第一个城邦——楼兰国。
楼兰国国王听闻大夏平北将军亲自来访,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在城外迎接。苏念念翻身下马,呈上带来的礼物,开门见山地说道:“国王陛下,此次前来,是想与楼兰国结盟。匈奴单于冒顿虽死,但新单于已集结重兵,联合车师国,欲半年后攻打河西走廊。河西走廊若破,楼兰国首当其冲,唇亡齿寒的道理,陛下应当明白。”
楼兰国国王面露难色,沉吟道:“将军所言,我早有耳闻。只是车师国势大,又有匈奴撑腰,楼兰国国力弱小,实在不敢轻易得罪。”
“陛下不必担忧。”苏念念从容道,“大夏已派遣十万大军驻守河西走廊,此次黑石山一战,我军以少胜多,斩杀冒顿,足以见得我军的战力。只要西域诸国联合起来,切断车师国的后路,再与大夏前后夹击,定能粉碎匈奴与车师国的阴谋。届时,大夏愿与西域诸国开通互市,减免关税,让各国百姓安居乐业。”
国王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却仍有些犹豫。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在国王耳边低语了几句。国王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不好了,车师国的使者带着一队士兵,已经到城外了!”
苏念念心中一凛,立刻说道:“陛下,车师国使者定是来逼迫你投靠匈奴的。今日你若答应,他日楼兰国必遭灭顶之灾。不如借此时机,擒下车师国使者,向大夏表明诚意!”
国王权衡利弊,终于下定决心:“好!就依将军所言!”
苏念念立刻下令:“秦风,你带二十名骑兵,随我前往城外,其余人原地待命,严防车师国士兵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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