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病了,我就给他治病;信徒穷了,我就给他机会;信徒心里苦,我就给他快乐。
佛说‘普度众生’,讲的是一个‘结果’。
至于过程是用念经、坐禅,还是用发‘不加班灵符’和听‘电音佛号’,重要吗?
只要能让众生离苦得乐,不都是‘法门’吗?”
陈晨顿了顿,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罗汉,你从灵山来,带着普度众生的宏愿。但你看看这个世界,它和你的认知一样吗?
信息爆炸,娱乐至死,人们的烦恼不再是简单的生老病死,而是房贷、KPI、社交焦虑。
你用千年前的经文,去解决千年后的问题,不是说没用,而是效率太低。
就像用算盘去跑人工智能,不是算盘错了,是时代变了。”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定法罗汉的道心上。
他无法反驳。因为他亲眼看到了,他讲半天《金刚经》,不如赵虎一张“不加班灵符”受欢迎。
“所以……”陈晨的声音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魔力,
“我不是要你放弃你的‘道’。恰恰相反,我是给你提供一个更高效的‘平台’,一个能让你的‘道’在这个新时代,发挥出最大价值的‘操作系统’。”
他话音一落,定法罗汉的眼前,景象突变。
他发现自己不再是身处废墟,而是站在一个由无数金色数据流构成的宏伟空间里。这正是天律司的后台——神道网络的核心。
一道道数据瀑布在他眼前流过,上面清晰地标注着:
【东海市信仰值:+1,200,000/小时】、
【‘不加班灵符’祈愿达成率:98.5%】、
【负面情绪能量(恐惧、绝望)转化率:100%】、
【“神仙蹦迪”事件网络正面舆论指数:9.7/10】……
所有虚无缥缈的信仰、功德、民心,在这里都被量化成了清晰可见的数据。
这让习惯了感悟和顿悟的定法罗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欢迎来到天律司,定法罗汉。”陈晨的虚拟形象,凝聚成一个身穿现代休闲装、面带微笑的年轻人,出现在他面前。
“现在,是你的‘新员工’入职培训时间。”
“首先,我们来谈谈你的‘岗位职责’和‘KPI考核’……”
就在陈晨准备给这位灵山罗汉好好上一堂“互联网神道思维课”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神道网络后台,一个不起眼的监控模块,弹出了一条黄色的预警。
【警告:检测到多点位‘混沌’属性能量异常增生,与已知灵体能量模型不符。】
陈晨心中一动,还没来得及细查,秦广王焦急的声音已经通过最高权限通讯接了进来:
“司主!不好了!蓝星各地出现了大量诡异的灵异事件!不是普通的怨灵,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在‘学习’!
它们在模仿我们和那些外来神只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古怪,越来越强大!”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条黄色预警瞬间升级为刺耳的血红色警报,响彻了整个天律司核心空间!
【严重警告!严重警告!检测到未知高维能量渗透!】
【渗透源:‘虚无继承者’散播的‘混沌之种’。】
【警报原因:‘混沌之种’正在吸收多重神性(佛性、奥林匹斯神性、东方神性)发生未知变异!常规净化协议已失效!威胁等级:灭世(潜在)!】
陈晨面色一沉。他面前的光幕上,弹出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监控画面。
京城古宫。
一尊石狮子在夜晚活了过来。
它浑身弥漫着佛光与神圣光辉的混合体,嘴里念叨的不是古老的咒语,而是磕磕巴巴的希腊语,试图在紫金城里建立小型的“万神殿”。
它的目光扫过游客,被扫到的人会瞬间陷入对“光明”与“轮回”的哲学思辨中,呆立当场。
沪市的黄普江底。
一团淤泥混合着工业废水,凝聚成了一个长着三头六臂的怪物。
它一半身体散发着佛光,另一半身体流淌着金色的神圣火焰,一边用带着重金属味道的触手打捞江底的共享单车,一边高唱着混合了梵音和Rap的古怪战歌。
而在粤州。
一只由无数电子垃圾和网络谣言汇聚而成的“信息幽灵”,正在网络中飞速传播。
它会随机黑掉市民的手机,在屏幕上显示一行字:“转发这个沐浴着佛光与神火的阿波罗,你的KPI和功德都会减半。”——这诅咒,比脱发恶毒多了。
麻烦,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诡异,更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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