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面容一模一样 —— 都是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白衣者的眼神满是悲悯与慈祥，像看着自己孩子的长辈；黑衣者的眼神则透着癫狂与冷漠，像在俯瞰蝼蚁的旁观者。
“那是... 初代医仙和毒圣？” 秦越人瞪大了眼睛，额间的镜纹烙印突然发烫，体内的九块碎片也开始剧烈共鸣，仿佛遇到了同源的力量。他清楚地看到，白衣者手中药锄的木纹，与自己银针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而黑衣者手中的骨笛，虽然比离渊的更古老，却有着相同的蛊纹脉络，连笛孔的数量都分毫不差。
“师兄，他们在做什么？” 阿雪紧紧拽着秦越人的衣袖，声音中充满不安。只见白衣者和黑衣者在巨大的青铜镜前相对而立，两人之间隔着三步距离，却像隔着两个世界。他们同时举起手中的武器 —— 药锄与骨笛在空中遥遥相对，没有攻击，只有两股力量在慢慢汇聚。
刹那间，天地变色。原本晴朗的天空暗了下来，不是黑夜的黑，是混沌的灰，巨大的青铜镜开始剧烈震动，镜中的画面变得混乱，繁华与破败交织，生机与死亡重叠。无数道光芒从镜中射出，像流星雨般落在两人身上，白衣者的光芒是暖金，黑衣者的是幽紫，两种光芒在他们周身形成光茧，将他们包裹其中。
“熵寂之力不可控，” 白衣者的声音响彻天地，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它会吞噬所有生命的秩序，唯有将其封印在破镜之中，用医道本源之力镇压，方能守护世间苍生！”
“守护？” 黑衣者突然发出刺耳的狂笑，笑声里满是嘲讽，“熵寂是宇宙的终极法则，是生命的终章！顺应它，融入它，才能获得永恒的存在！你所谓的守护，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执念！”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释放力量。白衣者的暖金光焰化作一道巨盾，朝着黑衣者的方向推去；黑衣者的幽紫光雾化作一条巨蟒，朝着白衣者的巨盾扑来。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碰撞，掀起的能量风暴瞬间将四周的云雾撕成碎片，连脚下的仙草都被吹得贴在地面，巨大的青铜镜也剧烈摇晃，镜中的画面开始碎裂，化作无数光点。
秦越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风暴中摇摇欲坠，却像被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无法移开视线。他眼睁睁地看着白衣者和黑衣者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然后分裂成无数细小的光点 —— 这些光点不是杂乱的，而是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纯净的暖金，一部分是带着幽紫的灰。
暖金色的光点在空中盘旋，慢慢凝聚成五块破碎的镜子，每一块都泛着温和的光，是他们之前找到的碎片；带着幽紫的灰色光点则凝聚成另外四块碎片，光中带着淡淡的邪气，正是离渊之前掌控的那几块。当九块碎片全部成型，光点彻底消散，白衣者和黑衣者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只留下空中的巨大青铜镜，依旧映照着破碎的世界画面。
“原来... 医仙与毒圣本是一人！” 林风惊呼出声，手中的青铜剑差点从手中滑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破镜碎片会同时蕴含医道与蛊毒的力量，为什么初代医仙和毒圣的招式如此相似 —— 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的两面，一面是守护生命的医道，一面是被熵寂诱惑的疯狂，为了阻止疯狂吞噬世界，他才将自己的神魂与力量分裂，化作九块破镜，用医道的力量镇压蛊毒的邪气。
秦越人也终于解开了所有谜团：离渊之所以能操控碎片，是因为他被毒圣的残魂影响；熵寂病毒的爆发，是毒圣那部分力量在未来的失控；他们寻找碎片的过程，本质上是在重新汇聚初代医仙分裂的力量，守护他当年未完成的封印使命。
“你以为封印就能解决问题？” 黑衣者的残魂突然在空气中响起，声音带着不甘的怒吼，“熵寂是宇宙的法则，只要有生命存在，就有熵增！你今天分裂自己，明天还会有新的混乱出现，无人能违！”
“我知道，” 白衣者的残魂也随之响起，声音中满是无奈，却依旧坚定，“但只要还有生命在挣扎，还有人在守护，就不能放弃。这九块碎片，便是我留给后世的火种 —— 若有一天熵寂再次失控，总有心怀医道的人，会带着碎片，继续守护这份秩序。”
随着两道残魂的消散，秦越人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的风声再次响起，眼前的仙境画面像破碎的镜子般裂开。长生镜的琉璃色光芒重新笼罩住他，一股强大的拉力将他往现实的方向拽去。
“秦兄！”“师兄！”
模糊中，他听到阿雪和林风的呼喊。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废土上，脚下是新生的草叶，手中紧紧握着长生镜，镜面已经恢复平静，映着三人疲惫却清醒的脸。阿雪和林风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玉笛落在阿雪的手中，青铜剑也回到了林风的掌心，两人身上的伤口依旧存在，显然刚才的回溯只是意识层面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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