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人那声最后的怒吼,不是嘶吼,是从灵魂深处炸开的共鸣 —— 声浪刚出口,周围的空间就像被无形巨手揉皱的锦缎,边缘不断颤抖,连光线都在褶皱里折射出破碎的光斑,焦土上的碎石悬浮起来,在半空打着转,仿佛连重力都被这股力量扭曲。下一秒,医道熔炉迸发的光芒彻底撕裂了灰蒙的天幕,那光不是单一的亮,是四种本源之力的交响,每一种都带着撼动天地的气势。
赤金色的光焰最先涌出来,像熔金浇铸的瀑布,从熔炉顶端倾泻而下,落在焦土上时却不灼人,反而像温水浸润干裂的土地 —— 沟壑里很快渗出细小的水珠,水珠被光焰包裹,化作带着草木清香的雾汽,袅袅升腾。银白色的辉光紧随其后,似被打翻的星河,无数细碎的光点在半空凝结成流转的星图,星图的纹路与秦越人额间的镜纹一模一样,每转一圈,就有一道银弧劈向残留的紫雾,紫雾遇银弧即散,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翡翠色的光芒最是温柔,像刚抽芽的藤蔓,从熔炉底部钻出来,顺着地面蜿蜒生长,所过之处,焦黑的土块褪去暗沉,露出底下的褐黄,甚至有细小的根须从土缝里探出来,缠着藤蔓轻轻摇晃。最令人震撼的是琉璃色的净化之光,它化作万千支透明的箭矢,箭头带着细碎的医道符文,刺破弥漫的紫色毒瘴时,毒瘴不是被炸开,而是化作透明的雾,雾里还飘着淡淡的药香,吸一口都觉得肺腑清明。
这四种光芒在空中纠缠、碰撞,每一次交汇都炸响闷雷,雷声不是刺耳的轰鸣,是带着低频共振的沉稳,震得人胸腔发麻,却又莫名安心。雷暴中,古老的符文凭空浮现 —— 有的是 “仁”,有的是 “和”,有的是 “守”,都是医道的核心字,符文表面流转着液态的光,像远古神明在轻声呢喃,诉说着千年前医仙守护生命的誓言。
“这... 这是创世的力量!” 阿雪瘫坐在刚冒芽的草地上,掌心的破玉笛不知何时已自行修复 —— 之前断裂的缝隙里渗进了翡翠色的光,裂纹像被细密的银线缝补般慢慢闭合,最后只留下一道淡绿的光痕,笛身变得比初见时更莹润,贴在掌心能感觉到细微的震颤,像有颗小小的心脏在里面跳动。她瞪大双眼,看着熔炉中翻涌的能量 —— 那能量不是狂暴的,是带着生机的沸腾,金色的光浪裹挟着银色的电弧,每一次冲击都在空间表面激起蛛网状的裂痕,裂痕中渗出的幽蓝微光,不是之前的毒雾,是纯净的时空能量,宛如星河的伤口在慢慢愈合。
每当光浪涌动,阿雪的影子就会被拉得很长,投在新生的草地上,影子边缘跳动着细碎的火星,和草叶上的露珠相互映照。她的心脏随着光影的明灭剧烈震颤,不是恐惧,是震撼 —— 像站在山巅看日出,看万物从黑暗中苏醒,那种渺小又幸运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指尖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小草,草叶软软的,还带着光焰残留的温度,痒得她指尖发麻。
林风的青铜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清鸣,那声音不是从剑刃发出,是从剑身上的医剑纹里钻出来,像远古的龙在低吟,震得他耳膜发麻,却又浑身舒畅 —— 之前被病毒侵蚀的半条手臂,此刻竟有了知觉,紫黑色的纹路在光茧里慢慢消退,露出底下正常的肤色。他踉跄着站直身体,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衫不知何时已被一层金色光茧包裹,光茧表面浮现出流动的符文,符文顺着衣料的纹路游走,最后在他胸口凝结成一个小小的 “医” 字,温暖的光顺着符文渗进皮肤,连之前断裂的肋骨都不再疼了。
“我曾在祖父留下的《医剑秘史》里见过记载,” 林风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指尖轻轻抚摸着剑身上新出现的碧色光痕 —— 那是之前翡翠色光芒掠过留下的,光痕里隐约能看到 “悬壶济世” 四个字,字迹古老,却清晰可辨,“书上说上古医仙降世时,天地会现‘四光同辉’之象,当时只当是神话,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目睹...” 他抬头看向熔炉,眼中满是敬畏,青铜剑的剑刃在光线下泛着银白的光,之前的裂痕已被光痕覆盖,变得比之前更坚固。
熔炉内部,紫色的熵寂病毒在四色光芒的围剿下,像冰雪遇见烈日般迅速溃败。赤金色的光焰化作一条条小火蟒,缠绕住成团的病毒时,病毒发出 “滋滋” 的细微声响 —— 那不是听觉能捕捉的声音,是意识层面的痛苦嘶吼,紫色的雾团开始剧烈收缩,像被烫到的虫子,连边缘都在慢慢淡化。银白色的辉光则化作无数细小的光刃,光刃不是砍削,是 “解离”,精准地将病毒拆成最小的粒子,却不损伤周围的能量场,粒子落在翡翠色藤蔓上时,立刻被藤蔓缠绕,从深紫变成淡绿,最后化作闪烁的 “熵减粒子”—— 这些粒子像撒在黑夜里的萤火虫,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在熔炉中跳跃、旋转,每一次跃动都拖曳出长长的光尾,光尾划过的地方,空间泛起水波纹般的涟漪,涟漪中能看到幻象:有孩童在草地上奔跑,有老人在树下喝茶,有医者在为病人施针,都是万物复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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