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歌的声音断断续续插进来,带着明显的喘息和金属摩擦的杂音:
“那些触手带着净化者的气息,和你那边的裂隙能量一样!我们快顶不住了!”
陆子墨的心猛地一沉,攥紧了手中的扳手。
他松开苏晚晴的手,走向巨人,机甲的左脚刚抬起,
液压杆发出“咔”的轻响。
他这才想起还没修。
转身从机甲储物舱里取出密封罐,倒出半罐粘稠的润滑油淋在受损的关节上。
润滑油混着锈蚀液滋滋冒泡,溅到陆子墨的手背上,烫得他猛地缩回手。
掌心刚磨破的伤口被腐蚀,疼得指节泛白,
锁骨处的旧疤被震动撕裂,传来熟悉的锐痛。
他咬着牙用扳手卡住液压杆接口,手腕用力时,旧伤的痛感顺着胳膊蔓延,额角渗出冷汗。
苏晚晴立刻蹲下来帮忙扶着液压杆,青铜钥匙的光晕顺着液压杆蔓延,帮他稳住油液。
她手腕的青铜护腕泛出金光,与钥匙共鸣,
抵消部分高温,可指尖还是被灼出红痕,却死死按住没松手。
“城寨还在等我们,不能停。”
她抬头冲陆子墨笑了笑,指尖的红痕与青铜钥匙的光相映,眼神坚定。
扳手在金属表面敲出清脆的节奏,漏油的接口渐渐密封。
陆子墨直起身时,后背的战术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你说你曾是清理者。”
他头也不抬,扳手在指尖转了个花,
“现在呢?”
巨人单膝触地,金属膝盖压得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它胸口的齿轮转速加快,青铜与锈蚀的金属竟开始分离,各自沿着齿轮的阴阳纹路归位。
“现在我是守望者。”
它说,
“守望平衡,而非清理。”
苏晚晴突然轻声笑了。
陆子墨抬头看她,发现她正盯着巨人胸口的齿轮。
那枚齿轮的铸造纹路,和她家族传了十八代的青铜鼎底刻痕一模一样。
“我爷爷说。”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锁骨,那里戴着枚青铜小鼎的挂坠,
“我们苏家铸鼎,不是为了装东西,是为了把‘平衡’刻进金属里。原来,”
她吸了吸鼻子,
“原来我们守的从来不是手艺,是规矩。”
陆子墨攥紧扳手,突然明白“平衡”不是逃避战斗,而是带着守护的责任调和。
既要护地下的秘密,也要守地上的城寨。
“系统重启100%,检测到异常能量共振!”
玄风子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
“锈蚀维度裂隙扩大,净化者能量浓度飙升!”
血色裂隙的光越来越盛,照得青铜塔的齿轮泛着诡异的红,
空气里的锈味突然变浓,混着厄洛斯能量的腥甜,和城寨方向传来的气息一模一样。
玄风子的扫描声急促起来:
“检测到与城寨巨门的能量通道正在形成,它们要同时攻击地下与地面!”
地面开始轻微震颤,残碑上的铭文金光忽明忽暗,像是在抵抗某种无形的拉力。
裂隙边缘挂着锈蚀的机甲残片,随着裂隙扩大,残片簌簌坠落,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巨人的金属眼睑缓缓闭合,再睁开时,瞳孔里流转着青铜与锈蚀交织的光:
“玄风子说得没错,厄洛斯是净化者的先锋。”
它胸口的齿轮转速骤增,
“古神先派厄洛斯污染失衡文明,再让我们这些清理程序抹除,
最后由净化者收尾,彻底清理所有‘变量’。
我当年就是被厄洛斯的能量影响,才会只懂毁灭不懂调和。”
陆子墨心头一紧,终于理清了脉络。
残能警报不是空穴来风,厄洛斯从来都只是前菜,净化者才是终极杀招。
“净化者来了。”
巨人的声音带着震动,
“他们能抹除所有‘变量’。”
城寨通讯器传来楚离歌的惨叫,巨门符文破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还混着锈蚀触手撕裂金属的声响。
通讯器再次中断,只剩电流的滋滋声。
陆子墨的手按在机甲的操纵杆上。
苏晚晴握紧青铜钥匙,挂坠上的小鼎突然发烫,在她锁骨处烙下淡红的印子。
她手腕的青铜护腕金光暴涨,与钥匙、残碑铭文形成共鸣,能量屏障瞬间加厚。
石门后的烟火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寒冷的、不属于人间的气息。
那气息带着锈渣刮骨的冷意,像有人正隔着维度,用视线扫过他们的头顶。
“玄风子。”
陆子墨的声音很轻,却像敲在青铜上,
“启动调和模式。”
“已启动。”
玄风子的电子音里带着电流杂音,
“检测到未知存在正在靠近,能量强度远超厄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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