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刚沾根须就“滋滋”冒白烟,瞬间被腐蚀成青黑,
根系缠得更凶,他的指尖也被灼得发麻。
想再挤点血,却只能挤出几滴,刚才画“守”字时已流了不少血,
指尖已经毫无血色地发白,连握拳都没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根须往楚昭胸口缠。
就在这时,苏晚晴冲过来,掌心的青铜纹路往根须上一贴,
纹路瞬间亮得刺眼,根须才蜷着退开。
可这一下,苏晚晴后颈的血渗得更凶,扶着赵小七时手臂发虚,
往前踉跄两步,靠在岩壁上才站稳,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只能撑一会儿了,得赶紧走!”
赵小七扶着陆子墨,怀里的全家福硌得肋骨疼,他掏出来,
纸角被绿血浸得发潮,人脸模糊,只剩母亲织的红绳图案隐约可见。
他含泪轻抚纸上的布鞋图案,鞋底有个菱形补丁,是他十岁追着青鳞跑磨破的,
娘用青鳞换下来的旧机械布缝的,摸补丁时指尖颤得更厉害,
想起娘缝补丁时说“补丁缝得牢,咱们的家也能守得牢”,攥纸的手更紧。
他声音发颤:
“哥,要是我没回来,你就把这张纸埋在西寨的向日葵田里,
我知道那片田早没了,上次回去,娘种向日葵的田埂上,
锈渣里还卡着娘的旧布鞋。”
说完把纸折成小块,怕再破,塞进陆子墨手心时特意按了按,像要把念想嵌进去。
陆子墨把纸推还给他,指腹蹭过纸上的布鞋补丁,眼神软了些:
“你娘缝补丁时盼着家牢,现在咱们得守住念想,
把这张纸埋进她种向日葵的田埂,让她看见你好好的,
还能教孩子们刻‘守’字。”
掌心覆在赵小七太阳穴上时特意按了按,
像当年赵小七爹安慰他的样子,能感觉到那股机械意识在退去,
还带着点父亲的温意:
“别胡说,我们都能回去,你还要教育苗房的孩子们用铅笔暗门,
教他们刻‘守’字要藏锋,你爹当年怎么教你的,就怎么教他们。”
赵小七想起西寨的模样,当年父亲蹲在田埂上,
用废铁皮压着歪倒的向日葵秆说“锈潮再凶,籽也能发芽”,
夕阳照在父亲的旧伤疤上格外暖;
可现在西寨只剩翻着锈的土,向日葵秆断成一截截,
他还是想回去,想把全家福埋在当年埋籽的位置,哪怕只长一寸绿芽。
没走两步,前方冲来两只傀儡,胸口青铜环泛着幽蓝。
赵小七没了铅笔,只能扑在楚昭身前,
傀儡的锈刺带着尖棱“嗤”地扎进他后背,锈刺上沾着前一个守械人的血痂和碎肉,
扎进时血痂蹭在伤口里,赵小七能感觉到锈渣在肉里钻,
像小虫子爬,又麻又疼。血混着淡绿色的锈毒流出来,沾在衣服上凉得刺骨,伤口周围很快泛出青黑,他咬着牙没喊,把楚昭往身后护得更紧,后背的疼让他浑身发抖,
连站都得靠陆子墨扶着。
“小心!”
韩烈的重剑突然劈来,将傀儡砍成两半,
绿血溅在赵小七背上,和他的血混在一起。
下一秒,沙漏里的沙粒突然卡壳。
韩烈指腹蹭过瓶身的凹痕,急得骂:
“破玩意儿!”
突然想起当年沙漏卡壳时,小李在锈潮里喊“韩哥等我”的声音,
重剑劈下去偏了半寸,没砍中傀儡残肢,反而劈在地上溅起串锈渣。
他赶紧收剑再劈,这次用了更大的劲,剑穗扫过傀儡残肢,
把绿血溅在沙漏上,催促道:
“你们赶紧走!这沙漏再卡壳,老子就把它砸了!
还有碎片的时效快到了,记得用血续力!”
此时苏晚晴突然指着前方,绿光里的熔炉齿轮转得刺耳,
每转一圈掉一片锈渣,有的齿卡在一起,发出“嘎啦”的摩擦声像要崩裂。
熔炉的热浪裹着金属焦糊味,扑在脸上像被刚熔的铜水烫,
汗顺着非攻印的伤口往下淌,疼得陆子墨倒抽冷气,
粗布衣服粘在背上,一扯就带起结痂的血,留下道红痕,
他只能弓着腰,把胳膊挡在脸前减少暴露。
苏晚晴喊道:
“快到了!你们看,熔炉的齿都歪了,有的还卡壳了!”
绿光里飘着细小的机械碎屑,吸进肺里痒得像有细针在扎,
她咳得肩膀发颤,咳完用掌心按住胸口闷哼一声,
指尖沾的锈沫里混着血丝,胸口闷得像压了块生锈的铁板,
每说一个字都得清两次嗓子:
“碎片快失效了,子墨,赶紧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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