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沿着金条上的编号缓缓滑下，停在VT-0725的最后一个数字上，凝成一颗暗红的小点。江临川没有去擦，只是默默把装着金条的密封袋收回衣服内侧口袋。指尖碰到了怀表冰凉的金属外壳，他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墙边。
九爷靠在那里，呼吸很乱，眼神已经有些发空。就在他快要倒下的瞬间，右手突然抽动，猛地拍向腰间一个隐蔽按钮——备用警报，触发了。
江临川立刻转身，几步冲到墙角的暗格前，抽出一枚芯片，迅速插进机械表背面的接口。屏幕上无声亮起一行字：量子加密五级，剩余解密时间9分47秒，超时自毁。
“苏棠。”他按下通讯键，声音压得很低，“信号接通了吗？”
耳机里传来清脆的敲键盘声，节奏稳定。“军政通道正在开启，伪装指令已部署。三分钟内，我会让他的资金系统自己把密钥交出来。”
江临川闭上眼睛，轻声念道：“命运签到系统，临时重构协议，接入军政频段。”
话音落下，表盘微微一闪，一道低频脉冲穿透地底，直连高空卫星。数据开始传输。
头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至少六个人正从主通道逼近，靴子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咚、咚”声。安保系统已经被激活，他们只剩下不到十分钟。
“第一层防火堰突破。”苏棠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在模拟东南亚央行的操作日志……诱饵已经放出去了。”
屏幕上，一串虚假的资金调拨指令成功混入维克多的核心调度网络。对方系统误以为是内部操作，自动返回了账户验证包。
“密钥捕获。”苏棠说，“导出进度30%……50%……”
江临川盯着表盘上的倒计时：4分12秒。
突然，信号出现波动。追踪路径显示，维克多的技术团队发现了异常，正在切断境外节点连接。
“加大干扰。”江临川冷静下令。
“已经在做了。”苏棠冷笑一声，“我把他们的清算服务器IP映射到了巴拿马海关数据库，现在每笔交易都会触发国际反洗钱预警，他们越查越乱。”
导出进度跳到80%，90%……
最后一秒，芯片发出轻微蜂鸣，随即自动熔断，化作一团灰烬。
“完成。”苏棠说，“所有数据已上传至国家金融安全局加密通道，全球封杀程序启动。”
江临川拔下残片，放进防磁盒。门外的脚步声已经停下，锁控系统正在被强行破解。
他走向电梯平台，按下上升键。金属门缓缓闭合的瞬间，他回头看了眼那堆贴着阻尼贴片的金条，还有蜷缩在角落的九爷。
纽约，华尔街。
维克多站在交易大厅中央，手中烟斗高高举起，眼前的美元指数曲线像瀑布一样垂直下跌。他怒吼一声，狠狠将烟斗砸向巨幕。
玻璃爆裂，碎片四溅。
“不可能！我的黄金早就运出巴拿马！VT基金怎么可能被冻结！”
助手颤抖着递来手机：“先生，瑞士银行来电，您的所有离岸账户都被标记为高风险，无法调用任何资金。”
维克多一把抢过电话，刚接通，耳边就传来江临川的声音：
“你做空的航空股，三个小时前停牌了，涨幅287%。”
维克多瞳孔猛地一缩。
“你送往清孔镇的三十七箱黄金，现在正被国际刑警开箱检查，每一根都带着纳米追踪尘。你送出去的不是资本，是证据链。”
“你——！”维克多气得浑身发抖，却被打断。
“你以为你在操控市场？”江临川语气平静，“可你忘了，美元体系本身就有免疫机制。当贪婪超过极限，它会自己把你吐出来。”
电话挂断。
维克多僵在原地，手死死攥住西装内袋——那里本该有一枚蛇形领带夹，现在却空空如也。
他猛地拉开抽屉，翻遍保险柜，甚至撕开衣衬。没有。
门突然被撞开。
FBI探员冲进来，枪口对准他。
“维克多·布莱克，你因涉嫌跨国洗钱、操纵金融市场、资助非法武装组织，现被依法拘捕。”
烟斗的残片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停在办公桌脚边。
灰雀的无人机画面同步传回江临川的机械表：维克多被戴上手铐，押出大楼。新闻直播车围成一圈，闪光灯像暴雨般闪烁。
周媛的消息紧跟着弹出：“瑞士银行确认冻结全部资产，保释金无法支付。国际刑警已签发红色通报。”
江临川站在电梯里，表盘恢复成普通模式。他低头看着防磁盒里的芯片残片，轻轻点头。
电梯升到地下二层，门开了。
林野和苏棠已经在等。林野拎着两罐功能饮料，苏棠的电脑还在刷新资金流向图。
“VT基金净值归零。”苏棠推了推眼镜，“所有关联企业信用评级下调到垃圾级。”
江临川点头，把防磁盒交给周媛：“转交国安，原件不留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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