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之内，烛明通过监控又逮到了几个不正当关系，并且都进行了录音。
保安亭中，烛明看着手机中的几份录音陷入沉思，董事长把整风运动全权交给了他，所以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在尽量少得罪人的情况下完成任务。
傍晚，白炽灯把岗亭里照得没有一丝阴影。烛明把制服外套搭在椅背，面前的小桌板摆着三样东西：
半杯冷掉的乌龙茶
一台连着监控主机的笔记本电脑
一部手机——屏幕停在音频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躺着5条新录音，编号01到05
他揉了揉眉心，点开播放列表，耳机里立刻涌出各种不堪入耳的现场声。今天他学乖了，把耳机音量调到最低，免得再被同事听见尴尬。
录音02《楼梯间》
时间：上午10:15
地点：货梯后侧的安全楼梯
人物：财务部已婚女会计 × 采购部新郎官
音频开端是急促的呼吸，随后传来女生压低的声音：“别亲脖子，等会儿回去他要看。”男生笑：“看就让他看，正好宣示主权。”紧接着是布料摩擦与拉链声，全程不足四分钟，却以一句“下周年会咱俩早点溜”收尾。烛明顺手把视频导出，画面里两人贴墙而立，女生裙摆背面全是褶皱。
录音03《地下车库》
时间：中午12:40
地点：负三层P3区域监控死角
人物：行政前台 × 人事部副经理
副经理开着公司配的新能源商务车，把副驾驶放平。前台女生一边拒绝一边又配合：“在这里？有摄像头吧？”副经理哄她：“镜头照不到车头，别怕。”录音里可以清晰听到安全带金属扣反复弹动的声音。结束后副经理还说了句“人事任命表我下周给你递上去”，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录音04《茶水间暗角》
时间：下午15:30
地点：研发楼层茶水间后方储物柜
人物：两个男实习生 × 一个女运营
这是今天最离谱的一段。两个男生把女运营夹在中间，三人边亲边低声交谈，内容竟是“今晚去谁家看剧？上次那家酒店被男朋友发现了，这次得换个远点的”。女运营笑得发颤：“那就轮流请客，A完房费再A早餐。”俨然把三角恋过成了合伙制。储物柜空间狭小，录音里不时传来塑料杯被碰落的脆响。
录音05《楼顶天台》
时间：傍晚18:05
地点：办公楼顶层设备间外侧
人物：仓储部主管 × 另一名已婚女同事
主管已婚，老婆刚生完二胎。录音里他却跟女同事说：“再给我生一个，我养。”女同事打趣：“你养得起两个家？”主管拍胸口：“年终奖马上到，给你买个大金镯。”随后是长达六分钟的亲热声，背景还有冷却塔嗡嗡的震动。烛明把视频截出来，画面里两人半藏在空调外机后面，主管的工服腰带直接垂到地面。
——
耳机里的声音全部播放完毕，保安亭重归寂静。烛明摘下耳机，揉了揉被各种喘息震得发麻的耳朵，长长呼了一口气。董事长把“整风运动”全权交给他，他却不能学老人那样一刀切——真把五段录音全交上去，公司起码要开除十几号人，他瞬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打开笔记本，新建一个加密表格，把五段素材分门别类：
是否涉及利益交换（升职、加薪、项目）
是否影响工作秩序（上班时间、公司财产）
是否可能被第三方利用（偷拍、勒索）
当事人职级与背景（后台、靠山、派系）
标注完毕，烛明发现：
录音02、03涉及利益输送，必须处理；
录音04是自愿三角，没触碰公司资产，可以缓办；
录音05虽然夸张，但发生在下班后天台，影响最小。
“只能抓典型，不能扫射。”他抿了一口冷茶，心里有了初步方案：
第一步，私下约谈涉及利益交换的两位中层，用“匿名举报”逼他们自查自纠，限期调岗； 第二步，把天台视频剪成无声片段，只留剪影，投到董事长邮箱，象征性完成指标； 第三步，对自愿三角那三人，先暗中监控，若再敢上班时间“集体活动”，一次警告二次记过，但不直接点名。
这样既交了差，又把火力集中到最该罚的人身上，其余员工只会以为“运气不好被拍到”，不会把账算到他这个保安头上。
方案敲定，烛明关掉监控主机，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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