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店都没心情开了。
焦急地等着消息。
公安同志来了，问了问情况又走。经常来吃饭的常客听了这消息，有见过红狼的皆是面上惊恐。
她哪里管得着这些人都传些什么，怕就怕沈衍礼跑出去横着回来。
店里挂着的表转了几刻。
宋娇娇站在门口了望着，看见沈衍礼搀扶着方辰回来，两个人凌乱的点，却打眼看上去没血，但说不好都伤在衣服下面了。
她顾不上别的，连忙追着跑过去，真到了面前，却欲言又止。
沈衍礼笑道：“慌什么？”
宋娇娇嘴一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方辰见状，试图抽手道：“我真没什么事儿，这腿上都是老伤了。缓缓就行。”
“你们俩，没伤着吧？”
沈衍礼松开方辰拍了拍胸膛、手臂跟大腿，见到上面沾着灰重新拍着说道：“我没事，就是方辰，追着人跑，旧疾复发。”
“本来早该回来，我硬带着他去了趟卫生所。大夫说他这没办法，只能静养。”
他说道：“放心，这段时间工资照常算，你好好养着就是了。”
“我真没什么事情，之前——”
“听我老公的吧。”
宋娇娇打断道：“快回去坐坐吧。你们俩不回来，我总也心慌。”
【人抓到没啊？】
【我估计是抓到了，不然沈衍礼能笑得出来？】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她没第一时间问，如今上上下下把两个人打量了一番，确定是看不见什么伤，总算放下心，问起了别的：“红狼抓了吗？”
“抓了。”
沈衍礼说道：“他点背，直接把自个送兵窝里去了。这要是再抓不着，那要挨枪子的人就多了。”
【啊？】
【？？？一代杀人狂魔，落幕的就这么草率？自己跑军营里去了？】
店里大致收拾了个差不多。
这玻璃得找玻璃厂的人来装。宋娇娇直接关了店门，今天的菜到时候准备带回去自己吃，给街坊邻里分一份。菜不全，饭也蒸了一半。她没心情再做，错过了饭点也买不下去。
店里就他们三个。
宋娇娇给两个人倒了杯温水，坐在桌边，听沈衍礼绘声绘色讲着，他逃他追、他棋差一招掉进特警训练场的事情。
她听得惊险连连，不停揣着手。
“还碰见个老朋友，马少龙。之前没跟你讲过，他在特警大队里面训……训犬，正好掉他面前。那小子还是有两下，立马就给他摁地上了。”
沈衍礼当时就在想，早知道当年也去军营里混一下，学两招多好。
野路子就是野路子。
比不得人家专业的。
“后面就是移交公安局，我在大门前给方辰捡回来，我俩去了趟卫生所。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有红狼了，我估摸着市报、广播，到时候都得播这个案子跟后续，性质太恶劣了。八成帝都这段时间也会严一些，查外来人口。”
沈衍礼说得云淡风轻，宋娇娇敛下睫毛，轻轻松了口气，露出来几分疲惫。
他张了张嘴，说道：“咱要不回去吧，反正今天也就这样了，都早点休息。咱一起把辰哥送回家，行吧。”
宋娇娇的思绪被拉回来了些，她颔首点头，抹了把脸道：“我去打包一下菜，都盛好了。”
方辰道：“不用，我能回。”
“这话说得，要不是你，我自己也堵不住他。碰上这种事情，也并非我们所愿。”
“保国卫民这都是军人分内的事情，应该的。”
送方辰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沈衍礼想陪媳妇多走一截路。
宋娇娇回去时一路上都低着头，不吭不响的，沈衍礼拎着手里装着菜的塑料袋，抿了抿唇道：“娇娇，你后悔吗？”
“嗯？”
宋娇娇愣了下，低头盯着脚尖说道：“后悔什么？”
“是不是觉得这世界也没那么好？”沈衍礼问道。
宋娇娇以为他会问，会不会后悔让红狼喝那碗汤，又或者——
总之。
“没有。”
宋娇娇道：“别人坏，又不是我的错。”
“就是……”
她语气沉了两分说道，“红狼那天，递给我一张沾着血的两分钱。我现在在想，那两分钱，会不会是。”
她没见到那具无头女尸。
只记得红狼一身的伤，跟两分钱上鲜艳的红。
刺眼。
她也许是有点后悔，后悔没有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把他就地正法。
如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听神仙的话，直接找公安同志把他抓起来。
那会不会，就不会有人死了？
宋娇娇心里很清楚。
她纠结这些都是没意义的，她扭转不了任何既定的结局，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所谓的后悔药。
“别想这些，人又不是你杀的，你乱背什么锅。”
“可我知道啊。”
沈衍礼蹙眉道：“你知道什么？”
“神仙都说了，他以后是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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