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礼等了很久，何在又好像睡过去了。
这回轮到他想不明白了，他问道：“你怎么不继续问了？”
“问什么？”何在嗤笑一声。
沈衍礼双手背后着撑在桌上，翘起腿，好像无所谓道：“问当年我哥死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哭。”
他跟何在打第一次架，就是因为这个。
后来的每一次，都是何在质问他：“你是不是没有心，沈衍礼！怀哥不在了，你连一滴泪都没掉。”
沈衍礼从来没回答，每次扬着拳头就要揍过去，又被人拉开。
何在开始笑，笑得唇角弯不弯、垂不垂，而后静下来道：“因为没意义。”
不管沈衍礼哭还是不哭。
他们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所以没意义。
沈衍礼原本吊儿郎当的样子凝固，慢慢把腿跟手都放下来，蹙眉道：“要不再喝点吧，家里还有酒。”
何在挪眼，骂道：“我是醉了，不是疯了。你看我像傻逼吗？闲的没事干跟你喝酒。”
军区谁不知道沈衍礼能喝，白酒跟水一样往下灌。
沈衍礼默了默道：“还是不一样，跟娇娇在一起后就不怎么喝了。最多半斤，再多胃里就难受。”
他原本没那么娇气。
跟宋娇娇结了婚后，不知道怎么身体就越来越不似从前，没那么皮实了。
说不准好，也说不准坏。
烟抽不了、酒也喝不了。
“滚吧，不喝。”何在骂道。
沈衍礼原本想骂回去，见何在开始抹泪，最后也没骂出口，说道：“那你早点睡吧，明早起来早点走。我不是很喜欢你跟我媳妇见面。”
这话对着何在，他一点负担都没有。
何在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笑道：“你偷照片，我真没在。”
沈衍礼脸色一僵，攥紧了拳头，忍住没扑上去往他脸上揍两拳。他懒得搭理何在，扭身就走，关门前听何在说了一声：“对不起啊。”
“沈衍礼。”
沈衍礼手一顿，随后咣当把门给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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