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一把冰冷的刀,直刺凌风的内心:“你敢否认吗?当陈昊因为资源短缺而无法突破时,当苏婉因为能力局限而无法拯救生命时,当你因为实力不足而无法保护队友时,你所谓的‘忠诚’,能解决任何问题吗?学院给不了你们想要的力量,给不了你们应有的地位,给不了你们守护彼此的底气,它付不起你‘忠诚’的价码,却还要让你们为它的规则买单 —— 这就是你坚守的‘正义’?”
“我……” 凌风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墨先生的话像一根根针,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他想起陈昊渴望突破的眼神,想起苏婉无助的泪水,想起自己一次次在危机中拼尽全力却仍显不足的无力感 —— 学院确实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一切,而 “深渊”,却把所有诱惑都摆在了明面上,触手可及。
“忠诚不是免费的,它需要对等的价码。” 墨先生的声音放缓,带着一丝悲悯,“学院付不起,所以它用‘道德’‘正义’来绑架你们;而‘深渊’能付得起,所以我们只谈利益,只谈实力,只谈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微笑着看着凌风,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内心:“凌风同学,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担当的队长。你想要保护队友,想要变得更强,想要打破不公的规则 —— 这些,‘深渊’都能帮你实现。只要你点头,只要你愿意将你的‘忠诚’,从腐朽的学院,转移到真正能给你价值的‘深渊’,刚才那些资源、知识、权力,还有更多你想象不到的好处,都会立刻属于你和你的团队。”
“你的‘忠诚’,学院付得起相应的价码吗?”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凌风的心中轰然炸开。他的内心剧烈挣扎起来,一边是坚守多年的信念、与队友的羁绊、对正义的执着;另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力量、资源、权力,是能让团队摆脱困境的捷径。墨先生的离间计,没有用阴谋诡计,而是用最赤裸裸的利益,将 “忠诚” 放在天平上衡量,让他在坚守与背叛之间,面临最残酷的抉择。
他想起了组队时的誓言,想起了并肩作战的生死瞬间,想起了陈昊刻下 “守本心” 时的坚定,想起了苏婉守护生命时的温柔 —— 这些画面像一道光,暂时驱散了利益诱惑的阴霾。但墨先生展示的本源元晶、空间秘典、至高权力,又像无数只手,拉扯着他的欲望,让他无法彻底坚定。
“我知道你在挣扎。” 墨先生没有催促,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就像田单离间乐毅、伯嚭离间伍子胥,真正的离间从不是强迫,而是让你看清现实的差距,让你主动怀疑自己的选择。学院给你的,是画饼充饥的‘忠诚牌坊’;而‘深渊’给你的,是实实在在的力量与尊严。”
他转身,走向禁书区的出口,月白色的身影渐渐融入阴影:“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还是在这里,如果你想通了,‘深渊’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如果你执意要为学院的‘价码’买单,我也不会勉强 —— 只是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不要看着队友因为你的‘忠诚’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墨先生离开后,禁书区再次陷入死寂。夜明珠的冷光依旧微弱,古籍依旧沉默,但凌风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攥紧拳头,空间能量在掌心凝聚又散开,内心的坚守与欲望激烈碰撞,几乎要将他撕裂。
墨先生的话,像淬了蜜的毒药,甜美而致命。他没有否定忠诚,而是让忠诚变得 “廉价”;他没有逼迫背叛,而是让背叛变得 “合理”。这场赤裸裸的离间,比任何武力攻击都更可怕,因为它直接动摇了凌风作为队长的信念根基,让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坚守的忠诚,真的值得吗?
价码已开,诱惑难拒;信念为秤,孰重孰轻?凌风站在禁书区的冷光中,面临着组建团队以来最艰难的抉择,而他的选择,将决定整个小队的命运,甚至影响这场 “深渊” 与学院的博弈走向。
忠诚有价,人心难测;坚守不易,背叛不难。凌风的内心之战,已然达到了白热化的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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