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图书馆的古籍区藏在主楼最深处，推开雕花木门时，一股混合着旧纸、墨香与檀木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没有现代化的电子检索屏，只有顶天立地的檀木书架，架上堆叠着泛黄的典籍，书脊上的字迹大多模糊，有些甚至还留着百年前的虫蛀痕迹。阳光透过高处的彩绘窗棂，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彩色光斑，偶尔有灰尘在光里浮动，让整个空间显得既静谧又厚重。
凌风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书单，是陆沉导师昨天给他的 —— 上面列着五本 “空间系古籍参考”，其中三本在普通阅览区已找不到，只剩下两本标注着 “古籍区 C 架 3 层”。他踮脚在书架前翻找，指尖拂过一本本封面陈旧的典籍，《空间能量初探》《古代瞬移术考》…… 直到指尖触到一本封面烫着银色空间纹的线装书，书脊上用小篆写着《空渊手札》，旁边还贴着一张褪色的纸条：“民国二十三年，空间系大能沈清和手稿，含多能融合心得”。
“不是书单上的书，却……” 凌风取下书，指尖刚触到封面的银色纹路，突然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空间能量波动，像与他的能力产生了共鸣。他抱着书走到角落的阅览桌前坐下，轻轻翻开 —— 内页是泛黄的宣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工整的小楷，字迹虽有些磨损，却依旧清晰可辨，页边还有密密麻麻的红色批注，显然是手札主人反复修改、补充的痕迹。
“吾初学空间之能，亦困于‘感知’与‘穿透’之惑 —— 透视欲观其内，穿墙欲破其外，二能相斥，如左右手互搏，累月无果……”
开篇第一句，就让凌风的心脏猛地一跳 —— 这不正是他现在遇到的 “虚化” 瓶颈吗？他之前反复尝试融合透视与穿墙，却总因 “一心二用” 导致能量冲突，陆沉导师说他 “心念不纯”，可他始终没找到 “统合二能” 的具体方法。此刻看着手札上的文字，像在黑暗中遇到了引路的灯，他急忙往下读：
“后于终南山闭关，观云雾穿林之景顿悟 —— 云雾非‘破林’，亦非‘观林’，而是顺林之隙、随风之势，归于‘无形’。空间之能亦然，不必强分‘透视’‘穿墙’，当以‘空间本源’统之：视万物为‘虚’，则透视自现；随本源而‘流’，则穿墙自成，二能本为一体，何需强融？”
“以空间本源统之……” 凌风轻声重复这句话，指尖的银色光丝不自觉地亮起。他想起之前在重力室 “顺着重力调整能量” 的体验，想起陆沉导师说的 “顺能而为，而非逆能硬拼”—— 之前他总想着 “先激活透视、再切换穿墙”，把两种能力当成独立的步骤，却忽略了它们本质都是 “空间能量的运用”，就像水既能流动也能渗透，本无需刻意拆分。
手札的批注里，还画着一幅简易的 “能量流转图”—— 没有复杂的节点标注，只有一道从 “眉心” 到 “心脉” 再到 “周身” 的平缓曲线，旁边写着：“意守本源，不刻意控能，让空间之能如呼吸般自然流转，遇物则透，遇障则穿，无需多想，只需‘信’之。”
“信之……” 凌风闭上眼睛，尝试按手札的方法调整能量 —— 他不再刻意激活透视或穿墙，而是将精神力集中在 “空间本源” 的感知上，想象自己的身体变成一缕轻烟，周围的檀木书架、阅览桌都变成了 “可穿透的虚体”。指尖的银色光丝不再紊乱，而是像水流般环绕周身，形成一层极薄的 “空间场”。
当他再次睁开眼，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书架 —— 没有刻意启动透视，却清晰地看到了书架后典籍的书脊；他试着将手伸向桌腿，没有强行启动穿墙，手掌竟轻轻穿过了桌腿，没有丝毫阻碍，也没有出现之前的能量冲突。虽然这种 “虚化” 只维持了 3 秒，却让他瞬间明白：之前的瓶颈，不是能力不够强，而是对 “空间能量” 的理解太局限，把本为一体的能力拆成了两半。
“还有这个！” 凌风在书札的最后一页，发现了一段关于 “虚化时长” 的记载：“虚化耗能非在‘融合’，而在‘心念动摇’。初练时需每日观想半个时辰，以稳固‘信’心，待心念与本源合一，虚化时长自会延长，能耗亦会大减。”
他立刻拿出笔记本，将手札里的关键句子、能量流转图和自己的感悟快速记录下来，字迹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笔记本上，之前画满的 “能力切换步骤” 被划掉，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平缓的能量曲线，旁边写着：“以空间本源统合，顺能而为，不刻意拆分透视与穿墙”。
“凌风？你也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传来，苏婉抱着几本书走过来，看到凌风笔记本上的内容，好奇地问，“这是…… 空间能力的新方法？”
“是一本古代空间系大能的手札！” 凌风举起《空渊手札》，语气里满是激动，“上面记载的方法，正好能解决我‘虚化’的瓶颈！你看这里……” 他指着手札里的顿悟记录，给苏婉讲解自己的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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